林錚的話讓金錮老頭聽得一陣沉默,他們只是懶得理會外界的事兒,可不代表他們是蠢貨。如果風波最後會消弭,那麼他們不去解釋什麼也無所謂。但現在的風向的確不太正常,修界每年都在發生血案,一般來說,除非是血案的當事人,否則大眾甚至用不著十天半個月就能將和自己沒關係的事兒給忘個精光。然而如今,那宗滅門血案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世人卻依然還在緊盯著鑄劍山莊不放,這著實不符合常理。
“所以說你們到底乾沒幹啊?”林錚隨口問道,“不相干那就找個人出去說明兩聲,不然這樣悶在山莊裡面鑄劍,遲早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你猜呢?”金錮老頭有些揶揄地盯著林錚問道。
“我可以肯定的是,你這老頭子絕對沒有,銀華小姐也是,其他人,沒見過不好說。”
金錮聽著便笑了出來,“那些庸才要是能有你這種思路,也就不至於給別人當猴子耍了!”
說完了,金錮便輕輕地嘆了口氣,“這件事兒,你要說和我們鑄劍山莊沒有關係,那也不對,血案發生之後,我和幾個師兄弟曾經過去調查過,從當時的現場來判斷,的確是我們鑄劍山莊的血祭鑄劍之法!不過,那鑄劍之法又有別於我們鑄劍山莊,鑄劍山莊的血祭鑄劍,只取生靈之精血,然而當時那現場的狀況看來,被獻祭的,不只是整個宗門的精血,甚至包括了他們的魂魄,這不符合我們鑄劍山莊的鑄劍理念。”
你們鑄劍山莊都逮人血祭了,還講究個鬼的理念啊!
似乎是猜到了林錚的心思,金錮這就盯著林錚說道:“我們偶爾的確會抓上幾個蠢貨拿來血祭,但一般都是因為那些傢伙招惹到了我們頭上才會這樣,事實上,那種貨色拿來血祭,還不如我們豢養的靈獸。靈獸之血精純而溫和,可以大大地提高血祭鑄劍之法的效果,而那些蠢貨的精血還會摻雜上他們的怨念什麼的,鑄就出來的東西品質太差,說不定還會反噬使用者。”
原來如此!林錚露出了恍然之色,鑄劍山莊對鑄劍之道相當的執著,一直都在精益求精,既然摻雜了怨念的精血他們都嫌棄,那麼獻祭生靈之魂這種就更嫌棄了,因為這樣一來,鑄就出來的劍會被生靈的怨氣所汙染,除非是修煉特定道法的人,否則一般人是無法使用的,常人都用不來的劍,恐怕是入不了金錮這種老頭子的眼界了。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林錚好奇地問道,“難道你們鑄劍山莊出了什麼叛徒?”
“沒有!”金錮摸著鬍子說道,“我們鑄劍山莊自建立至今,每一位弟子,都是出色的鑄劍師,始終都恪守著我們鑄劍山莊的鑄劍理念,從來沒有叛徒這種情況出現過,不過我們鑄劍山莊倒是遭過幾次賊。”
“遭賊?”林錚聽得一臉的驚奇,鑄劍山莊可是有接近仙門實力的宗門了,就這還能遭賊的?!這賊的水平可以的啊!
“恩!”金錮點了點頭,“最近的一次在八年前左右吧!鑄劍閣失竊,一個珍貴的劍胚和幾本鑄劍典籍丟失,其中便有血祭鑄劍之法!所以我們猜測,兩年多前的血案,應該和這次的失竊有關。”
“我算是明白了!”林錚沒好氣地盯著金錮,“敢情你們是覺得,堂堂鑄劍山莊竟然遭了賊偷,這種事兒太丟人了,所以才懶得出去解釋的,沒錯吧?”
“有這麼一層因素。”金錮老頭笑道,“不過最主要還是沒有人願意去攬上這個活,有功夫去和那些庸才廢話,還不如多鑽研一下自己的鑄劍之法呢!”
林錚聽得額上青筋便是一跳,差點兒就發飆了,最後只是吐了口氣,緩緩說道:“算了,這是你們鑄劍山莊的事兒,我懶得和你一個老頭子生氣的!”
林錚不想管,但鐵膽卻忿忿地叫道:“師傅,咱們有那個賊偷的線索麼?他也太混蛋了,偷了咱們山莊的東西不說,竟然還敢栽贓嫁禍給咱們的,這種傢伙一定要把他給抓起來,抽乾血拿來鑄劍!”
“傻小子!”金錮好笑地看著鐵膽,“要是咱們有那傢伙的線索,早就把他風乾成香腸了,還能輪到他來栽贓咱們的。”
我去,還風乾成香腸呢,完了你們吃麼?!一陣暴汗之後,林錚便略微沉吟了一番,既然來都來了,把事兒辦個不上不下的那也不是個事兒。
“你們當初都丟了什麼劍胚呢?”
“是一個石中鐵劍胚。”說著金錮便露出了心疼之色,“那可是我們鑄劍山莊收集了好些年頭才收集到的,我們幾個老頭子當時還在商量著讓誰拿來鑄劍,結果還沒有個結果呢,就給那混賬偷走了!”
一個石中鐵的劍胚啊!這還真是一件不得了的寶貝,那賊偷的眼睛也真毒,一偷就偷到了個值錢貨!不過這樣一來,也就更加確定,血案的製造者,的確不是鑄劍山莊的人!要知道石中鐵乃是土屬性粒子蛻變而成的金屬性寶物,雖然表現出金屬特性,但本質上卻是土屬性的材
料,而土克水,以具有水特性的精血來獻祭給本質乃是土屬性的寶物,這不扯淡麼!而這正充分說明,血案的製造者,根本就是外行人。
“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找到那傢伙麼?”鐵膽很不甘心地問道,“石中鐵啊!他可是偷走咱們的石中鐵!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寶貝!”
看著滿臉不甘心的鐵膽,金錮這就微微沉吟了起來,而後捏著自己焦黑的鬍子說道:“要說線索的話,也不能說完全沒有。”
鐵膽聽得雙眼便是一亮,“那咱們趕緊找人去啊!只要找到那傢伙,不僅能洗清咱們山莊的汙名,還能把石中鐵給找回來!”
金錮卻是望向林錚,說道:“既然你聽說過這件事兒,那麼應該知道,傳言中,那把血祭了整個宗門的劍,最後飛向了我們鑄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