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堂上的爭鬥,張讓此次卻在漢靈帝身側低頭不語,無人可見的眼神不斷閃爍。
此時漢靈帝心中已是接受董重建議,畢竟劉宏雖是昏庸,卻也懂得不少兵家常識,再說派去的候吏還不曾有回覆,不知項敖此時是何狀況。
“那便依照董卿所言,速發詔令於項卿。畢竟兵家之事還需得按照兵法行事。眾卿可有異議?”
“陛下英明!”見劉宏如此說道,袁氏一方也不便再多言。堂中皆是有才學之人,若此時再提異議,針對項敖的意圖便太過明顯。
“眾卿可有他事奏來,若無今日便可退朝!”劉宏起身,欲轉身離去。
“陛下!”益州計吏程包聞言出列道:“板楯蠻寇亂巴郡,連年討之,不能克。臣以為板楯蠻自前秦至今,皆是有功於朝,其亂皆是因牧守不為通理,闕庭悠遠,不能自聞,含怨呼天,無所叩訴。其並未謀主僭號以圖不軌!臣議選其首領曹謙為太守,遣宣詔赦之,即時皆降!”
“板楯蠻如此淫吾大漢威嚴。”劉宏聞言極為生氣,板楯蠻寇亂巴郡已是數年,隔日朝廷當中皆會有人提到此事,然並未有何結果,數次鎮壓更是勞民傷財。不過近來國庫空虛,各地災害頻繁,即便買賣官職亦無法填補,劉宏亦是無可奈何。
“陛下息怒!”益州刺史一同站出:“陛下,程計吏所言不無道理,巴郡遠離洛陽,加之大漢近年天災不斷,不宜再興兵戈,若能招降,於大漢於巴郡抑或板楯蠻也可少兵災。”
“眾卿以為如何?”劉宏心中不知如何作決定,只得又俯視一眾大臣問詢。
“臣複議!”“臣複議!”不知朝堂之中眾人是商議過還是如何,此次提議竟未曾反對便透過。
“陛下。臣有一事上奏!”太尉楊賜作揖拜首說道。
“嗯?!不知太尉所奏何事?”
“陛下,近日民間盛傳太平道天師張角攜其子弟傳道各郡各州,信徒極多。臣以為應以妖言捕之,以免霍亂民心。”
“竟有此事?”
“陛下,確有此事。”張讓此時竟回道:“據臣得知,張角已傳道數年,除為百姓治病,接濟百姓之外,並未聽聞其有何其他意圖。臣以為可暫且觀之,畢竟張角行為可為天下百姓消災去苦,也可為吾大漢朝廷減免不少負擔!”
“張卿所言有理!”劉宏朝張讓點點頭轉身面向眾臣:“便由張卿遣人查之,之後再行定奪!”
楊賜無奈得跟隨眾人高呼陛下英明,心中暗討:看來此事還得尋得大臣一同上奏才是,若張角真有反意,大漢定被傷得不輕,不得不防。
而此時項敖在受降城留下重兵佈防之後便已回到五原。
“主公,朝中並不太平矣!”胡昭盯著朝廷下達的文書和蔡邕的來信,極是擔憂北域都護府處境。
“孔明莫慌。”項敖並未太過擔憂,淺笑著勸解道:“吾自受命朔方以來,數年便已有如此之勢,朝中定有不滿之人,畢竟樹大招風。”
“陛下雖無大能,今年來的表現無不體現陛下對鮮卑意圖,行那封狼居胥偉業。朝中小人便是認定陛下如此心結,欲置主公於萬劫之地。昭覺此事婉言據之方可,若再興兵戈,不論吾北域是否有財力兵糧出兵塞外,只怕吾北域都護府自身都極難穩定下來。”
“孔明所憂不無道理,吾大漢年年天災,年年皆有叛軍肆掠。若再大興兵戈,甚至敗之,大漢恐風雨飄搖矣!”項敖亦是感嘆稱是,不過眉間卻無太多擔憂:“然,禍兮福所致,既然朝中有人圖謀吾等,卻也是吾揚名天下,為陛下盡忠之時。”
“主公...”胡昭極為擔憂,極恐項敖如此接下朝廷詔令。
“孔明無需擔心,吾已有腹稿!”
“主公既有對策,昭便不再多言,不過主公還是小心為上。”胡昭也是無奈,知曉無法改變項敖決定便岔開話題:“主公回到五原之前,有怪異二人現於臨戎,不過因其言論被臨戎百姓及官吏所困。昭見二人乃勇武不凡遂移囚於五原,待主公觀之後再行定奪。”
“哦?怪異?”項敖卻是心中好奇。胡昭便命人將二人押出大牢,送往府衙。
至於徐福,被項敖強制留在受降城處理民生事宜,此時北域都護府中官吏不少,但可擔大任的只有數人。徐福也是無奈。項敖不僅拖蔡邕等人尋覓賢能,更是費心培養姜炎、高順等人,期望其日後能坐鎮一方。
“狗官,俺兄弟二人有何罪過,為何關押俺兄弟二人如此之久。原以為徵北將軍府不同於其他世家,原來還是如此,不分清白,欺壓百姓。”還未見其人,項敖便聞得門外有人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