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的王匡在韓浩攙扶下,來到項敖身前抱拳道:“匡見過鎮國公!”
“公節將軍不必多禮!”
王匡略微整理衣裳抱著歉意道:“匡急功近利,害得麾下士卒枉死,匡慚愧!”
“公節將軍一心為國,欲儘快除掉朝廷奸妄也是人之常情。”項敖臉色平淡道:“只是如今公節將軍兵馬...”
王匡聞言,環視一週,望著不到千人的兵馬,長嘆一氣道:“兵馬盡失,匡已無顏處於聯軍之中。”
“公節將軍何故此言?”項敖眉頭微皺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公節將軍不過些許輕視了而已。以公節將軍之能,聚集兵馬重振旗鼓,與吾等再次聯軍為陛下除掉奸妄方是上策。”
王匡聞言,微微點頭,心中思討著。項敖與王匡本無太多交情,此時見王匡姿態,也不知如何勸解,只是心中對王匡如此不禁挫敗有些許不滿。
“項公所言極是!”王匡低頭沉思片刻,抬頭臉色篤定對項敖說道:“河內戰事還請項公主持,匡即刻啟程,回老家泰山招募兵馬前來與項公匯合!”
“太守...”韓浩聞言,在旁驚呼,準備出言勸解。
“元嗣不必勸吾!”王匡擺手阻止韓浩道:“吾前往泰山招募兵馬不過月餘,此段時間還請元嗣辛苦些許,暫代太守職務!”王匡平日裡也是果決之人,韓浩見王匡如此堅定臉色,只得閉口不言,暫且代王匡處理河內郡諸多事宜。
“公節將軍可想好了?”項敖略微驚詫的望著王匡,未曾想到王匡如此果斷,說走便走。王匡抱拳,臉色鄭重道:“是也!河內戰事還請項公多為費心,匡儘快趕回!”
項敖臉色肅穆,盯著王匡臉龐看了片刻,說道:“既然公節將軍已決定,吾也不好勸阻。”說罷,項敖轉身對著典韋道:“阿韋,在軍中挑匹悍馬贈與公節將軍趕路!”
“諾!”典韋聞言,抱拳而去。
“孟津董卓軍虎視眈眈,吾不便遠送公節將軍!”項敖轉過身再對王匡抱拳道:“至於河內潰逃兵馬,吾也打算設法聚攏陳兵孟津,還望公節將軍應允。”
“那是自然!”王匡恢復些許氣勢,也不矯情道:“聯軍在河內兵馬本就不多,項公不管是收攏殘軍還是招募新兵,只要是為討伐董卓,都可以找元嗣幫忙些許。”項敖聞言,神色一鬆,朝王匡作揖拜道:“公節將軍大義!”
之後,二人也未再多耽擱。王匡領著數十親衛向懷縣趕去,而項敖則領著五千北域精銳、袁紹留下的兩千精兵以及收攏的千餘河內兵馬朝孟津趕去。
“主公,吾軍如此堂皇駐紮在孟津恐怕不妥也!”趙雲安排好紮營事宜,來到項敖身側,些許擔憂建議道。項敖聞言,轉身望著趙雲輕笑道:“有何不妥?”
“董賊勢大,不知對岸兵力幾何。吾軍加上袁紹與河內兵馬,也不過看看九千之數。西面百餘里便是小平津渡口,若是董卓軍同時發起突襲,吾軍恐怕不敵!”
項敖聞言,稱讚的點點頭道:“子龍所慮不假!”誠然,只從軍事而言,項敖兵馬極為劣勢。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況且孟津易守難攻,沒有孟津數倍兵力要攻下孟津乃是天方夜譚。
趙雲乃是項敖想要培養的大將,不僅希望趙雲能夠上馬征戰,更要懂得審時度勢,運籌帷幄。
“不過子龍並未考慮董卓如今形勢!”項敖背對趙雲,望著河對岸依稀可見的人影道:“董卓倒行逆施,惹天下眾怒。如今群雄興兵討伐,董卓必然不敵。”
“若吾乃董卓,定會或打或拉,甚至離間討董的群雄!”有如此野心的袁紹在,項敖對討董並不報太多信心,只是期望能夠將漢獻帝劉協拯救出來。
“既然如此,董卓必然不願得罪天下所有士人,便不會主動出兵。”項敖面色篤定道:“如此,防守才是董卓如今重中之重。只要能夠堅持數月,討董聯軍無果,心思各異的聯軍極有可能為各自利益而出現矛盾!況且董卓手上還有陛下此張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