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匍匐在輿圖之上,突然朗聲大叫。嚇得眾人一跳,項敖也是一陣臉黑,從未見過胡昭如此失態。
“主公!”胡昭對於自己行為毫無知覺,抬起頭焦急道:“定是董卓無疑。西園八校尉乃是陛下新建精銳,若要與之對抗,何進定會引強兵入京。雖然幷州鐵騎也是天下無雙,但丁原此人剛直不阿,即便聽從何進詔令,入京之後何進恐怕也難依掌管。但在何進看來,董卓卻是無疑。”
“紹執掌北域數年,對於西涼情報,紹自認了然於胸。董卓所領西涼鐵騎不下幷州丁原,董卓此人昔日表現又極重名利,若是何進許上好處,董卓定會趨之若鶩。況且此時董卓正在回京的路途之中,比丁原趕到洛陽要方便不少。“
分析完畢之後的胡昭卻無絲毫興奮,臉色更是黑得可怕。項敖見得,奇怪不已,便問道:“既然能夠確定何人,孔明為何如此擔憂?”
“主公!”胡昭心中發苦道:“若是丁原,即便進京斬殺宦官,壓制外戚,紹還不是太過擔憂。若是董卓,恐怕洛陽將會大亂!”
“為何?”胡昭從不妄言,項敖見胡昭如此沉重神色,也是凝重問道。
“董卓此人此時應是忠於朝廷無誤,但是此人並非賢能,若是得機霸佔朝綱,野心膨脹,恐怕漢室...”
徐庶、戲忠在旁聞言也是略顯焦慮,不過項敖卻樂觀不少道:”無妨,若真是如此,不談吾北域如何,即便何進等外戚也不會允許,何況還有如此多大臣。“
“之時如此一來,恐怕朝廷更是不得安寧!”項敖抬頭朝門外望去,深深嘆氣說道。
眾人聞言,臉色好看不少,不過也是心有慼慼。
不談董卓之後到底回如何,項敖等人擔憂是否過憂,此時幽州劉虞卻是春風得意。
“哈哈...”劉虞略顯得意的望著身前的公孫瓚大笑道:“薊候,收復外族蠻夷不一定要兵戈相向!懷柔不是更好麼,少了戰爭不說,更能體現吾大漢仁德之政!”
也怪不得劉虞如此得意。年前張純被公孫瓚打得逃離遼西,深入北域。公孫瓚欲借大勝之勢平定烏桓叛亂,便孤軍深入遼西腹地。不曾想深入無繼,反為被烏桓丘力居圍於遼西管子城,被困數十日,糧草皆盡。原本公孫瓚已找到破敵之法,不曾想劉虞竟然勸降成功。
張純門客自認張純敗亡之後已無力迴天,更不談日後能夠跟隨張純建立功勳。便起了反意,聯合數人,將張純斬首,首級獻給劉虞。劉虞更是藉此勢頭,勸降反叛的烏桓。或許因為劉虞仁德,一眾烏桓大王認為在劉虞治理之下能夠存活,便投降劉虞,退去兵馬。
劉虞是高興,公孫瓚卻憋悶了。原本舉起拳頭要給烏桓重擊,不了卻打在了棉絮之上,讓人著實難受。更是被破接受被劉虞救下一命的恩情,公孫瓚更是心中不爽。
“州牧睿智,瓚佩服!”公孫瓚非常憋屈,非常非常憋屈。若不是公孫瓚身軀健碩,心態剛強,恐怕此時公孫瓚早已吐血,方能緩解心中陰鬱。
“薊候不必如此!”劉虞看似客氣,心中卻得意道:“吾等同朝為官,更是攜手鎮守大漢邊疆,當共同進退才是!”
“瓚省得!”公孫瓚無奈,只得附和跟隨答道。
“今日召見薊候,乃是有事相商!”得意過後的劉虞終於說出了心中打算:“如今幽州已平,烏桓歸附,鮮卑在冠軍侯的打擊下更是成不了氣候。本州牧準備不日便上奏,遣散幽州過剩的兵馬,減少軍費開支,為百姓謀些福利!”
“州牧,不可!”公孫瓚聞言,心中大急:“幽州多年戰亂,即便鮮卑禍患已除,烏桓暫且歸附。但吾等誰能保證烏桓日後不會再次作亂?況且遼東之地還有夫餘、高句驪等外族侵擾,吾幽州並非無虞也!”
“誒...薊候不必擔心,待本州牧實施懷柔政策之後,周邊一應外族定會臣服大漢,安穩帶著!”劉虞極是自通道:“冠軍侯有詩曰: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吾等在朝為官,定要為百姓多作考慮。日後幽州有本州牧治理,定當無虞也!”
“可是,州牧...”
“薊候不必再言!”劉虞打斷公孫瓚道:“待本州牧上奏朝廷,由朝廷定奪便是!”說罷,劉虞不再理會,獨自離去。
公孫瓚太守欲攔下劉虞,劉虞如此篤定,公孫瓚只得無奈放下手來。心中即是擔憂,又是惱怒。
“無知劉虞!定會壞吾幽州!”待劉虞離去,惱怒的公孫瓚無法壓制心中憤怒,打翻堂內花瓶,發洩心中不爽。
“主公切莫生氣!”嚴綱在旁勸解公孫瓚道:“劉虞乃是愚鈍書生,不見外族對漢人的殘忍,吾等再言甚多,也是枉然。”
“嚴綱不氣?”公孫瓚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憤怒道。
“末將也氣,但又能如何?”嚴綱繼續勸解道:“但已成定軍,此時的幽州仍是幽州牧所了算不是?主公稍作等待,日後定有機會懲治劉虞!”
“哦?!”公孫瓚聞言,勁頭來了,急忙問道:“如何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