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此戰損失幾何?”
“稟將軍,此戰傷亡三千,皆是城中頑兵巷戰抵抗所為!”張遼對此戰戰果瞭然於胸道:“不過卻是繳獲不少糧草輜重,錢財也有不少。”
呂布接過張遼統計的賬目,細細看來。稍作思考之後道:“文遠,先用繳獲的錢財按照朝廷所定製度發放撫卹金吧!”
“不可,將軍!”魏續出言阻止道:“繳獲錢財雖不少,但是要向朝廷上繳不少,何況招募計程車卒軍餉也未曾發放,若是太多用於傷亡撫卹,恐不擠也!”
“有何不可?”呂布聞言些許憤怒:“吾幷州軍士為朝廷賣命,若是等待朝廷下方撫卹,中途不知又被貪官汙吏貪墨多少?即便如此,吾便先行發放,日後上報朝廷便可,想必州牧也會贊同。”
“可是,將軍...”
“好了,就如此定下!”呂布沉聲喝道:“文遠,速速安排撫卹一事!”
“諾!”張遼心中對呂布決定佩服不已,若是自己,斷不敢如此獨斷。
“吾知阿續為吾著想,可是阿續,若是吾等皆是如此對待士卒,日後有何人願為朝廷賣命?”呂布待張遼離去之後安慰魏續道:“如今吾大漢風雲飄搖,宦官矇蔽陛下,外戚只顧爭權奪勢。若吾等不再多為朝廷著想,日後大漢會如何?阿續隨吾抵禦鮮卑數年,難道不知若是大漢勢弱,吾邊境百姓又會如何?”
魏續聞言,雖然知其道理,但是心中仍是悶悶不樂。“續佩服將軍志氣,可是若朝中奸妄以此誣陷將軍又當如何?”
“哈哈...”呂布聞言哈哈大笑道:“吾呂布行的直,坐得正,又有何懼?”
魏續望著大笑著離開的呂布,不知如何作答。將軍如此定容易被奸人所害,阿續定要死隨將軍,護將軍周全!魏續暗自想到,眼神篤定的跟著呂布走出帳內。
狼孟被奪,白波軍並未如同呂布擔心的大舉進攻狼孟。晉陽、陽邑一線守兵並未太多動作,而是移兵增加防守,作出死守姿態。而幷州牧丁原也來信告知呂布暫且按兵不動,以待時機。
昭餘澤附近各縣各城,皆是地勢平坦,各城之間又互為犄角,以丁原此時三萬不到兵力想要強攻實乃痴人說夢。原本昭餘澤以東西山一地多匈奴,若不是之前項敖將大多匈奴遷至朔方,此時還可下詔命令南匈奴出兵協助。但此時的西山一帶卻鮮有人跡。
而昭餘澤以西又有天然屏障謁戾山,將上黨郡兵馬完全格擋在東面,無法馳援。
如此一來,想要攻破晉陽至鄔縣一帶城池,只有從北面陽曲或南面冠爵津入手。而北面此時白波以大軍入駐陽曲,讓丁原、呂布等人無從入手。
南面別說冠爵津,即便臨汾、降邑一帶也被白波大軍佔領,朝廷大軍已在此時與白波鏖戰數月仍是未果。白波戰事只得暫時如此僵持。
“已過數月,為何戰事還無進展!”劉宏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年前不知何人獻上所謂金丹,讓劉宏此時面色紅潤,英氣逼人,完全不復往日頹唐。
“都是啞巴?嗯?!”劉宏見朝堂一應大臣都低頭不語,更是怒不可止。
“大將軍,可有良策?”劉宏強壓心中怒氣,撥出何進。
“陛...陛下!賊軍勢大,此時不可力敵,臣以為可如同黑山,封賞官職,招撫便是!”何進滿臉大汗,些許顫抖的試探答道。
“招撫、招撫、又是招撫!”劉宏一腳踢翻面前憑几,怒髮衝冠道:“朕之天下便是如此便宜可得?項敖入朝為官,只需聚眾叛亂?哈?”
何進更是嚇得雙腿發軟,噗通一聲匍匐道地上,不敢言語。
“盧尚書!”
“臣在!”在何進被訓斥之時,盧植就只輪到自己了。尚書主兵事,白波勢大,威脅洛陽,他這個尚書不被問責才怪。
“朕之前分封州牧,命丁原攻伐白波,盧尚書即未贊同也未反對,如今已如此境地,盧卿可有何說法?”
以盧植看來,此時境地已是極好,朝廷無力增派大軍,此時能夠僵持,已是不凡。但是劉宏卻向儘快平定白波,若無大軍壓境,實乃妄想。
盧植無法,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陛下,白波攻佔太原昭餘澤附近各縣,雖然易守難攻,但是以臣看來,此地也是困獸之地,待敵軍搶掠的糧草輜重耗盡之時便是白波不攻自破之時。”
“況且...”
“況且如何?”見盧植欲言又止,劉宏沉聲質問。
“況且朝廷此時國庫空虛,實在無力大興兵戈。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臣死諫,困死白波賊兵!”盧植說道此處,背心已是冷汗直冒,不知如此言論會迎來劉宏如何雷霆之怒。
意料之中的爆發並未出現,盧植又不敢窺視帝顏,心中更是緊張。即便聞名當世的大儒盧植,面對喜怒無常的劉宏,盧植也是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