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冉冉,北域軍已圍城數月,此時已是中平二年初秋之時。若不是擔憂羌人對北域的威脅,項傲早就撤兵回到北域,不會涿邪山脈東南之下的夫羊句山峽一待便是將近半年。一萬五千餘精銳,長期駐餘此地,只是糧草輜重的消耗都讓項傲惱火不已。
惱怒的項傲便命趙雲領‘義從’外出遊走於鮮卑境內,偷襲附近零星的大小部落。讓項傲略微寬心的便是偷襲不少先輩營地帶回的不少戰馬倒是緩解項傲不少輜重錢財問題。
長時間圍困範夫人城也並非沒有任何收穫,至少近日範夫人城在加大斥候派出的力度,不知是向誰求援。不過項傲也未多問,待到對方斥候便直接斬殺,也不詢問。
半年的時間,即便範夫人城糧草再多,也不夠如此眾多計程車卒和百姓吃食,料想此時範夫人城已無太多存糧。在項傲想來,反正都已圍城如此之久,此時邊靖軍應已無糧草,便不在作攻打的打算,困到邊靖自己投降便可。
而進叩三輔之地邊章等人卻是氣勢大振,數月來的交戰,皇甫嵩所領中央軍並未討到任何好處,遲遲無法擊退西涼叛軍,三輔之地仍舊烽火連綿。
八月底九月初,皇甫嵩被召回京師,收左軍騎將車印綬,削戶六千。再令以司空張溫為車騎將軍,執金吾袁滂為副,以討北宮伯玉;拜中郎將董卓為破虜將軍,與蕩寇將軍周慎並統於張溫。張溫將諸郡兵步騎約莫十萬屯於美陽,邊章、韓遂亦進兵美陽,張溫與其大戰,不敵而退。
張溫,字伯慎,南陽穰縣人。當朝司空,雖有些許才氣,但張溫此人在世家之中名聲卻有些差強人意。世間傳聞,張溫司空之位乃是入錢千萬才得此職,極不受當朝黨人世家歡喜。
至於所謂的寇當將軍周慎並非當世名人,少有人知。傳聞其乃是貧民出身,功績之上也無太多出彩之處,平庸之人。只是極守本分,靠著十數年累計的軍功才得以受封寇當將軍。
不過周慎手下參軍卻是揚州名人。此人名孫堅,字文臺,吳郡富春人,春秋時期軍事家孫武的後裔。之前黃巾之亂,孫堅便隨朱儁立下汗馬功勞,此次朝廷看重,西涼叛亂又令其隨軍出征。孫堅容貌不凡,性闊達,好奇節,有武人義氣,也有書生謙遜,驍勇善戰,每戰必先,深得士卒愛戴。
又過月餘,邊靖終究抵不過城中士卒百姓對糧食的渴望,無糧的範夫人城終於在十月初開門乞降。
“早知今日,靖早該棄城投降才是!”邊靖命手下士卒將自己捆綁,開門投降之後押至項傲身前。
“邊將軍本是大才,亦是朝廷肱骨。近日本候觀得,邊將軍亦是體恤百姓之人,為何要反?”
“時也!勢也!命也!”邊靖並未多說,頹廢的低著頭輕聲感嘆。
項傲沉鳴片刻之後也未多說,便命親衛將其押下,領著萬餘兵馬入駐範夫人城。至於對投降羌人的處置,項傲仍是如同之前南匈奴和鮮卑之人一般,不願再從軍計程車卒,便遣散到北域各地。仍願從軍計程車卒,項傲便將此眾派遣到頹當城中,交於姜炎,作為突襲鮮卑的先頭兵馬,何時立功,便可入籍北域獲得北域百姓應有的待遇。
範夫人城本離大漢邊境不遠,離涼州張掖居延屬國不過兩三百里。但離北域都護府將近千里路程,即便八百里汗血寶馬也得日夜不停才能趕到。項傲只得暫駐此地,安排此地民生。無奈之下,項傲只得急書胡昭,命其緊急遷移不少大漢百姓來此,又將不少範夫人城中外族百姓遷往北域都護府之中。
更是派遣兩千餘老兵領五千新兵在此屯田,不過極北之地並無田可屯,只好命士卒現行放牧,待日後看是否有良土適合耕作,不過項傲心中對於耕作一事並不樂觀。
範夫人城陷落,項傲安排好一應事務之後,便命張郃領五千精騎迅速攻入張掖居延屬國,一路以朝廷和北域都護府名義招搖過市。當然項傲並非真正準備攻入涼州,畢竟涼州鐵騎又並非吃素的。項傲只是項傲在北面對邊章、韓遂等人施壓,吸引三輔之地的注意,為在京兆之地討叛的中央軍做些呼應罷了。
而此時的三輔之地,局勢也在發生著變化。
十月底,董卓與右扶風鮑鴻等並兵攻章、遂,大破之,章、遂敗走榆中。張溫派遣周慎將三萬人追之。
“將軍,賊兵城中無谷,定當外轉糧食,末將願領萬人斷其運道,將軍以大兵繼後,賊兵必睏乏而不敢戰,走入羌中,之後末將與將軍併力討之,則涼州必可定也!”孫堅抱拳,篤定的向周慎諫言。
“賊兵城中既然無糧,吾等只需大軍圍困即可,不必冒險分兵斷其糧道。”周慎些許皺眉,並不同意孫堅戰法。
“可將軍...”
“不必多言,賊兵不得人心,只需圍困數日便可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