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舉公!”項敖從榻上站起身來,對著孔融作揖道:“不知文舉公想知道什麼?”
孔融神色複雜,有不信,有擔憂,也有後怕。
年邁的孔融對著項敖作揖,雙眼死死的盯著項敖,沉聲問道:“炎王到底,是不是漢人!”
孔融話畢,項敖雙眼微微一縮,看了看孔融,淡然回道:“那文舉公認為本王到底是不是漢人?”
孔融看著看似淡然的項敖,神色卻有些不安的回到:“漢室雖亡,但天下仍舊是漢人的天下。”
“還請炎王證實,自己到底是不是漢人!”
項敖眯著眼,大刀闊斧的坐在大殿主坐之上,沉著臉看著孔融,似乎並沒有打算作答。
“昔日胡人亂吾河套,鮮卑侵吾北疆,西羌殺吾子民,其罪當誅。”項敖聲音低沉。
“本王意圖頒佈殺胡令,為死去的漢民伸冤,可否?”
說著說著,項敖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似乎在質問大殿自之中的臣子。
“殺胡令?”
孔融一愣,驚撥出來。一眾臣子同樣面色驚懼。
“但凡不是漢人,又非吾炎國入籍在冊之人,不論是何種族,殺無赦!”
“太尉府、將軍府何在?”
“臣接旨!”戲忠、田豐以及徐庶出列,對著項敖作揖抱拳。
“三日之內,擬定出北伐、西征戰略。本王御駕親征,殺盡胡人!”
“主公不可!”
胡昭驚慌的站出列來,急速說道:“昔日主公曾勸解臣,應視天下種族平等,才能讓天下歸心,萬族歸降。”
“如今炎國已是炎黃人的炎國,凡炎國子民都已炎黃人自稱,哪還有漢人、胡人之分?主公此時頒佈殺胡令,豈不是食言當初的諾言?”
項敖面色仍舊淡然,平靜的問道:“那孔明以為如何?”
“曹操串唆鮮卑南下,自然要給鮮卑顏色看看。西涼本就方才平定,羌人無度,再起兵戈,殘害吾炎黃子民,自然也是要討伐。”
“主公可派遣大軍,將鮮卑、羌人打退即刻,無需趕盡殺絕。”
“那天下人對本王的質疑...”項敖瞟了一眼孔融,繼續道:“或者說炎國子民對本王的質疑又當如何?”
“這...”
項敖擺了擺手,打斷胡昭,轉頭看向孔融道:“文鞠公以為如何?”
孔融此時臉色非常難看。項敖到底是不是漢人,炎國官吏最為清楚。不論是從長相還是項敖的處事,沒有一點不是用的漢人的方式。
如今炎國之中,雖然部分種族,但是平日裡的禮儀祭祀,都仍舊沿用漢室制定。
難道天下的傳言真的是謠言?孔融如此想著,再次作揖道:“炎王定奪便好。”
“如此說來,文舉公還是相信本王的?”
項敖的質問讓孔融一陣驚懼,這是要讓自己表態啊。孔融略微思討,遲疑片刻說道:“臣立刻廣告天下,為主公正名。”
項敖嘴角一翹,抬起頭來朗聲道:“仍舊頒佈殺胡令,不過已經入籍炎國之人除外。凡炎國兵馬所及,手持兵刃者,滅族!”
項敖說得平淡,但是滅族二字言語之中的狠厲,卻讓大殿之中的臣子一陣顫慄。
“臣等領命!”
炎國可是項敖一兵一卒打下來的,諸多戰場都有項敖的身影。項敖在軍隊中和民眾間的威望,整個炎國無人能及。
將軍府一直都在項敖的掌控之下,府內將領,大多是跟隨項敖南征北戰的驍勇之士。即便有太尉府鉗制,但是隻要項敖還在一日,將軍府和太尉府就只是項敖書佐,炎國大軍的去向,最終定論的,還是項敖本人。
數日之後,殺胡令傳遍天下。曹操、劉備、孫策三人,不得不佩服項敖的果斷,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項敖的狠辣。
殺胡令傳出之後,流傳謠言的人,似乎也知道此時再傳謠言也無濟於事,只有等待項敖所謂殺胡令的具體行動。
黃河沿岸,項敖大軍頻頻調動,讓曹操又是一陣緊張。曹操不得不用已經有些入不敷出的陳國國庫,加大對陳國軍隊投入。
又是十餘日過後,炎國北軍再起。項敖親自掛帥,招搖的率領著炎國的大部分北軍,以及炎國最為精銳的重甲騎兵、羽殺營,北出彈汗山,直接進入了鮮卑腹地。
出征塞外,項敖打算的就是以戰養戰,並沒有遣民夫或者預備兵當護送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