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滿身鮮血,披頭散髮的韓遂終於聚攏了三五千殘軍,從樂涫的伏擊之中衝出重圍。
“包圍韓遂,一個都不能放跑!”
不等韓遂搞清楚狀況,韓遂就再次聽見一聲怒喝,緊接著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四周出現萬餘大軍,將韓遂的殘軍團團圍住。
“韓將軍,可還記得在下?”
韓遂凝神望去,雙眼微瞪:“邊靖!”
邊靖策馬來到兩軍之前,狠狠的看著韓遂說道:“嘿嘿!不想十多年過去了,韓遂將軍竟然還記得在下。”
“呵呵,汝居然沒死。”韓遂看了看自己身後三五千殘軍,再看了看面色戲噓的邊靖,有些慘淡的說道:“不知汝今日打算如何處置本將?”
“處置?”邊靖面色一陣驚訝,隨後搖頭擺手道:“不不不,兩軍交戰,只問勝負。至於將軍所為的處置,恐怕還得大戰過後才知曉。”
“邊將軍有話不妨直說,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既然韓遂將軍如此耿直,在下也不必再裝模作樣。”邊靖不屑的眼神盡去,換作一臉的狠厲道:“不知韓遂將軍可還記得吾父邊章?”
“自然記得。”
“韓遂將軍可還記得吾父身死的模樣?”
韓遂眉頭一皺,惱怒的看向邊靖:“吾等皆是將領,戰死沙場乃吾等宿命!邊將軍想要為父報仇更是人之常情,要殺便殺,何必如此羞辱本將?”
“羞辱?哈哈哈”邊靖面龐扭曲,瘋狂大笑:“爾可知本將十餘年來十如何度過?身為人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爾等欺凌吾父屍骨,十餘年來夜夜的煎熬,爾等可有想過?”
“爾既然如此殘暴,今日本將不過三兩言質問,就是屈辱?”
韓遂甩了甩凌亂的頭髮,輕輕一笑,有些不屑的說道:“邊將軍已過中年,還如此幼稚?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別說鞭撻邊章屍骨,就算是食其肉,飲其血又如何?”
邊靖聞言,端坐在戰馬身上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將軍!”焦靖上前,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邊靖:“何必與手下敗將多言,揮軍斬殺韓遂,祭奠將軍父親亡靈即可!”
邊靖雙眼通紅,恨不得將韓遂生吃。不過理智一直在邊靖的腦海中盤旋,自己是炎國將軍,更不是韓遂一樣的禽獸。
“三軍都有,圍剿敵軍,活捉韓遂!”
“殺!”焦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生怕邊靖會胡來,儘快解決西涼戰事才是首要,切莫留下隱患。如今黃河局勢可不安寧。如此想著,焦靖不再遲疑,大聲喊殺,率領著炎國精銳,對韓遂的殘軍發起衝鋒。
戰事一觸即發。或許是韓遂率領的西涼兵馬也知道今天難以苟活,在炎軍發起衝鋒之後,西涼軍奮起反抗,讓炎軍也真正看見了西涼軍的英勇。
絕地求生的西涼軍,沒有一個士卒放鬆過手中的武器,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只要看清面前之
人是自己的敵人,便會赴死一般的衝殺而來。西涼軍三五人配合,以傷換傷,就算自己身死,也要拉人陪葬。
原本是兵敗如山倒的局勢,竟然硬生生的讓西涼兵止住敗狀,與炎軍開始血腥的肉搏戰。
你抓我的槍,我握住你的刀,相互鉗制住對方的武器之後,西涼兵和炎軍用頭,用牙齒,對自己面前的敵軍發起了野獸一般的攻擊。
西涼軍沒有炎軍精銳的甲冑,不能用牙齒攻擊炎軍,便用頭撞,用肩膀頂,在西涼軍看來,就算不能給敵軍造成明顯的傷害,也要撞得你們頭暈目眩,好讓身後的同袍能夠殺掉敵軍,為自己報仇。
炎國的軍隊更是憑藉著儘量的戰甲,衝進人群,以牙還牙。即便是被西涼軍牽制住,無法動彈,發揮不出甲冑的優勢,也會用牙齒咬西涼兵的脖子面龐。
戰場之上不停傳出來的叫喊聲同樣慘烈,卻沒有往日看到的戰場中淒涼的感覺,更多的是將士的壯烈。
不論敵我,戰場之上計程車卒都戰得英勇,死得壯烈。
“殺!”邊靖狠著臉喊殺著,帶著親衛終於衝破重重阻礙,殺到了韓遂的面前。
絕境的韓遂也拋開了心中所有的懼怕,哈哈狂笑,不顧身邊親衛的阻攔,在戰場中央,與邊靖開始了生死角逐。
邊靖想要報仇,韓遂想要活命。二人過招,皆是最為狠毒的致命一擊。或劈或砍,或刺或撩。兩人手中的長槍不停的帶起絲絲鮮血,隨著二人手中的長槍在空中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