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暴亂,典韋所領的羽殺營又勢如破竹,朝著西城門猛烈的攻擊著,文丑完全無法支援突襲的北城門。
“殺!”文丑雙眼赤紅,領著麾下將士惡狠狠的朝著典韋衝殺了過去,或許是打算將典韋斬殺在城牆之上,收尾上艾還有能夠有一線機會。典韋嘴角一翹,顯得有些嗜血的笑著看向文丑同樣大喝:“殺!”
戰場瞬間開始混亂起來,文丑、典韋二人也沒有隻顧著對拼。過招之間,對著從身邊掠過的敵軍左劈右砍。不過半個時辰之間,西城門的城牆之上竟然開始從城牆邊緣之上涓涓的滲下血來。有冀州兵的,也有幷州兵的。不過大多還是冀州兵馬,畢竟羽殺營的重甲可不是開玩笑的。
城內暴亂的百姓在有心人的帶領之下,將冀州兵馬中不少的守城器械都毀了去。從軍營之中趕來的預備兵,看見如此混亂的戰場,不少士卒被嚇得畏縮不前。尤其是看見城牆之上滲下來的鮮血,在城牆之上畫出了詭異的畫面,讓人戰慄。
文丑呼呼的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自己面前看著似乎非常輕鬆的典韋,面色黑得能夠滴出墨水來。原本文丑以為典韋身穿重甲,雖然防禦力驚人,但是對於武將對陣來說,確實累贅。可是半個時辰的搏殺,文丑在典韋身上並沒有看見一絲的疲累,甚至在典韋眼神之中看見了興奮,似乎文丑是典韋最好的陪練。傷不了典韋,卻能讓穿著重甲的典韋戰得盡興。
“嘿嘿!”典韋邪笑著看向文丑,言語之中帶著無盡的自信說道:“傳言冀州顏良、文丑乃是袁紹麾下最為勇武的將領,今日一見,文丑將軍果然不凡。”
即便是在幷州將領之中,能夠與典韋戰上半個時辰的,也是屈指可數,文丑能夠在城危之時,爆發出如此戰力,讓典韋刮目相看。
“哼!”文丑順了順雜亂的氣息,淡然冷哼。
“袁紹倒行逆施,荼毒百姓,文丑將軍應當棄暗投明才是!”
文丑聞言抬起頭來,略顯詫異的看了眼典韋,不想面前猛漢竟然還要勸降自己。隨即冷哼一聲,不屑大笑道:“哈哈...忠臣不事二君,多謝典韋將軍看得起。”
“話雖如此,可也有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典韋帶著欣賞的眼神看向文丑道:“吾等為將為官,要麼希望能夠沙場建功,光宗耀祖;要麼就是替黎民謀福。如今袁紹不得人心,冀州世家大多也非善良之輩。文丑將軍有大才,跟隨袁紹,豈不是太過浪費?”
“休得多言!”文丑略顯憤怒的看向典韋,沉聲道:“要戰便戰,廢話作甚?”
典韋聞言一愣,主公不是說,勸降都是如此麼?怎麼文丑此人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說文丑此人果真忠勇之人?不善辯論的典韋無語的搖搖頭,再次邪邪一笑道:“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本將心狠手辣。”
“全軍聽令!”典韋站直身子,朗聲大喝道:“奪下城門,活捉
文丑!”
“殺!”典韋一聲令下,原本就如同惡虎一般的幷州軍,越發瘋狂起來,對城牆上、城下的冀州兵馬發起猛攻。
“活捉?”文丑知曉自己無法敵過典韋,若是被圍困在城牆之上,不論是否活捉,都會兵敗在此。況且審配的前車之鑑沒過多久,若是自己也被活捉,主公還能信任自己麼?文丑沉聲咕噥著,眼神一轉,心中便有了決定。
面對瘋狂的幷州軍,文丑似乎也不懼怕,下令城門口能戰計程車卒同樣發起反攻,在外人看來,似乎文丑打算奪回城門。
城門口兩軍驀然發起的決戰,讓戰場越是混亂。典韋領著大軍不知疲倦的繼續拼殺,拼殺的空餘之間,典韋偶爾用餘光朝文丑略微退後的方向瞟去,嘴角微微上揚,些許得意,些許不屑。
混亂之中,文丑摸到後軍,自以為承認不注意的時候,領著十來親衛,朝城內撤去,消失在戰場之上。
背面城門守軍本就沒來得及趕來,在項敖的帶領之下,很快就將北城門攻破佔領。北城門的落陷,讓慘烈的西城門很快定局下來。沒有文丑等將領的指揮,西城門在典韋大軍和城內百姓內應的幫助之下,也被拿下。與之前商議的一樣,兩面的城門拿下之後,項敖與典韋同時朝城內清繳過去,緩緩消滅著殘留的冀州兵馬。
“主公,文丑應該已經敗退出上艾。”
項敖輕笑著點點頭道:“嗯!如此一來,城內事宜便交給元直了。”
徐庶聞言,眉頭一皺,臉色些許擔憂的說道:“主公,攻打井陘關,還是交給末將吧。主公乃是萬金之軀,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項敖拍了拍徐庶的肩頭,不在意的說道:“文丑連阿韋都打不過,又能奈我何?元直放心便是!”
“可是主公...”
“元直不必多言!”項敖打斷徐庶繼續道:“相比元直,政務與防務,吾倒是欠缺不少。上艾乃是冀州、幷州兩地要害,還是讓元直安排防務穩妥些。”
徐庶看項敖臉色的篤定,也不敢在勸,況且項敖說的也是事實。即便井陘關內有文丑、淳于瓊,也不是自家主公的對手。況且徐庶也明白,自己主公比自己更善於區域性作戰。徐庶無奈的點點頭,說道:“文丑敗退,定然會影響井陘關內冀州軍的氣勢,刻意讓文丑敗退井陘計謀的時機稍縱即逝,雖然兵貴神速,但還是請主公注意自身安危。”
項敖再拍了拍徐庶的臂膀,正色的點點頭,不再多說。
隨後,項敖領著五千羽殺營和上艾城內的千餘降卒,開拔追擊文丑而去,徐庶卻被留下來處理上艾事務。
此時的文丑悲憤不已,自己在淳于瓊門前信誓旦旦的說能夠防守上艾,如今上艾被破,文丑不知淳于瓊會如何挖苦自己,自己日後在主公麾下還能不能得到重用。文丑如此想
著,無奈的搖搖頭,催促著從東門軍營帶出來的數百精銳向井陘趕去。
上艾至井陘一代,山林無數,樹木高大,即便是灌木叢,大多也比人要高上些許。如此環境,雖然極度適合隱藏行軍,但是也適合埋伏。埋伏文丑其實並不用擔心,項敖讓文丑逃出上艾的意圖,可是為了在文丑入城之時,設計雷霆之勢攻破井陘關。
不過為了讓計策不被文丑看穿,必要的埋伏還是要有的。
一路行來,文丑至少撞見了三次幷州軍,三次幷州軍有埋伏好的,有追擊而來的,有遭遇到的。文丑被追擊得落荒的同時,也越發相信項敖只是想追擊自己,將自己全殲。如此想著,文丑越發著急朝井陘關趕去。只要自己能趕到井陘關,配合淳于瓊防守,項敖項敖攻下井陘關也非易事。
“快!快!快!”文丑將遭遇到的數百幷州兵馬打退之後,急急忙忙的催促著殘兵稍微打掃下戰場,繼續行軍趕路。
文丑領著最精銳的百來人殿後,順便消除行軍痕跡。文丑回頭看了看身後山林深處,神色凝重的同時,透露出無盡的怨恨。
然而讓文丑沒有想到的是,在文丑大軍前方的山頭之上,項敖此時正拿著瞭望鏡看著氣勢已經跌落到谷底的文丑,淡然的笑著。相比文丑慌亂的逃跑,項敖所領的兵馬卻有序的並行跟隨著文丑同時朝井陘趕去。一路上的埋伏、遭遇不過是項敖提前趕到之後刻意為之,為的就是讓文丑沒有時間思考,疲於奔命。
為了讓追殺看上去更為真切,項敖甚至還派遣斥候先一步趕往井陘,與井陘關之中淳于瓊派遣的斥候‘遭遇’,刻意讓井陘關得知訊息。只要訊息能夠傳到井陘關之中,至少能對井陘關內計程車卒計程車氣造成影響,運用得當,甚至可以舉手之間破了井陘關。
項敖領著典韋,指揮著六千餘精銳在山林之間不停的來回穿梭,針對文丑的多次‘埋伏’、‘遭遇’讓文丑狼狽不堪。
“將軍,還有五里地便是井陘關!”文丑親衛來到文丑身旁,同樣顯得極為狼狽的抱拳稟報。文丑聞言,皺著眉頭點點頭,並沒有回答。一旁的親衛猶豫片刻,狠狠的一咬牙繼續說道:“將軍,別說五里,即便是十里,二十里恐怕井陘關內也有了訊息。可是淳于瓊將軍...”
“住嘴!”文丑猛的轉過身,狠狠的盯著親衛道:“淳于瓊將軍乃是吾等將領,不是吾等可以隨意議論的,休得胡言!”
親衛聞言,忿忿不平的緊了緊手中的長刀繼續道:“將軍仁義,末將佩服!可是如此距離,淳于瓊將軍竟然沒有絲毫出來接應的意思,末將只是...”
“好了!”文丑再次狠狠的打斷親衛:“加緊行軍,爭取在入夜之前趕到井陘關城下。”
文丑說罷,臉色不悅。不知是不悅親衛胡言,還是不悅淳于瓊至今沒有遣人前來接應。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