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渙如此想著,心中暗自嘆氣,對著左首的將領說道:“那李將軍以為如何?”
“程將軍說笑!”此人淡然一笑,輕聲道:“末將乃是將軍麾下將領,大軍如何打算,還是得將軍決定才是。”
程渙聞言,苦笑。
不過如今戰局,程渙也沒有其他辦法,再次看了一眼左首的將領,淡淡說道:“如今局勢各位也知曉,即便能夠再次防守下來一兩日,也不過是掙扎罷了。諸位還是早作打算吧!”
說罷,程渙不理會眾人反應,一把抓起身旁的長劍,站立起身來,緩緩離開營帳,朝自己的軍帳走去。
被稱作李將軍的將領陰厲著眯著眼,看著程渙離去的背影,朝自己身後的親衛點點頭,然後獨立離開了營帳,消失在眾人眼前。剩餘的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程渙的早作打算難道是要投降?一眾將領如此想著,略顯遲疑的分別離去。
程渙回到自己軍帳之前,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夜空。夜空之中並沒有明月,但是漫天的星辰卻讓整個夜空顯得不是太過黑暗。程渙望著一閃一閃的星辰,再次長嘆一聲,先開營帳的布簾,準備跨入軍帳之中休息。
“錚!”凌厲的殺氣在程渙耳旁響起,讓從黑夜進入亮堂軍帳還沒適應的程渙冷汗直冒。
來不及多想,程渙順手拔出隨身攜帶的長劍,拼儘自己畢生所學,在自己面前揮舞出數不清的劍影,企圖抵擋突然而來的刺殺。
“哼!”一聲狠厲的輕哼,讓程渙朦朧之間鎖定了敵人的身影。在程渙看來朦朧的身影,似乎並沒有被程渙劍花抵擋,一記直刺,避開數不清的劍影,直刺程渙門面。慌亂之中的程渙雙眼大瞪,滿臉是汗的盯著即將刺道自己面門的長劍。
情急之下,程渙向後彎腰仰頭,險之又險的堪堪避開長劍,將自己手中的長劍向上一挑,企圖避開刺殺自己的人。讓程渙沒有想到的是,前來刺殺的人不僅劍術了得,身法更是了得。縱身在上的刺客一個翻身,躲開了程渙上挑的劍招,一記橫劈,砍在了程渙的左肩之上。
只聽噗的一聲,程渙左肩被劈出了一個巴掌長的豁口,漏出森森白骨。兩人過招分開之後,程渙看了看險些被刺客砍斷的左臂,疼得滿頭冒著冷汗。
“程將軍不僅善領兵打仗,原來劍術也是非凡!”刺客似乎覺得程渙重傷之下已經難逃死劫,落地之後轉過身來,對著程渙輕蔑的笑道。
程渙咬著牙,臉色慘白的盯著來人,一陣恍然說道:“呵呵,原來是李將軍!可是前來刺殺本將,奪得兵權?”
“看來程將軍也是明白人。”姓李的將軍眉頭一挑,顯得些許佩服的說道:“既然程將軍知曉本將前來的用意,還請程將軍交出虎符,本將還可留程將軍一個全屍。”
“袁紹果真信不過本將?”
李姓將軍微微皺了皺眉頭,顯得些許不耐煩的說道:“程將軍不必詢問太多,交出虎符便可。”
“呵呵!”程渙略顯慘淡的一笑,淡然道:“既然袁紹信不過本將,那肯定還有後手,李將軍又何須虎符?”
李姓將軍雙眼一眯,死死的盯著程渙,沉聲道:“交還是不交?”
程渙右手將長劍放在自己面前,然後捂著不停冒血的左肩,淡淡道:“袁紹也是有名望之人,不想竟然如此不堪。既然袁紹會如此對待本將,敢問李將軍可有自信袁紹已經完全信任李將軍乎?”
李姓將軍聞言,眼睛眯得更小,盯著程渙並沒有回答。程渙見狀,忍著劇痛繼續淡淡說道:“既然李將軍也不自信,為何不隨本將投降幷州?以李將軍劍術,定能夠得到幷州牧項敖的重用才是。”
“哼!巧言利舌!”李姓將軍冷哼一聲,似乎不願繼續聽程渙多說,提起長劍欺身而上,朝程渙斬去。
程渙看著疾突而來的李姓將軍,緩緩閉上雙眼,似乎沒有打算反抗。李姓將軍見狀,嘴角一翹,再次冷哼一聲,直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