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南疆語,慕容千觴聽不懂,但是看著那老者一臉的尊敬和虔誠。慕容千觴也知道他是在詢問程嘉。
“是。”程嘉顯然也沒想到自己剛一戴上這手鐲,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在他戴上手鐲的那一刻,心底亦是升起了一片神聖和虔誠之意。這意念似乎與神廟之中的某種東西產生了共鳴,在他的腦海之中隱隱的浮現出一些符號,他剛才整個人站在神廟前,一動不動就是在感悟那些符號的含義。
原來傳承並非是由大祭司一個人完成的,這神廟還有最後的一部分。
一部完整的南疆祭祀儀式以及巫醫和月氏一族的起源歷史剛才如同畫卷一樣隨著程嘉感悟那些符號而在程嘉的腦海之中展開。
他整個人也沐浴在紫色的神聖光輝之中,變得肅穆而莊嚴。
良久,紫光才從他的手鐲上淡淡的消退,而相應籠罩在他和神廟上空的紫光也逐漸的消失,一切好像歸於了平靜。
程嘉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轉眸對那跪拜在他身側的老者說道,“老伯您起來吧。我的確是得到了大祭司的傳承。”
程嘉這話一出,廣場上頓時一片人聲沸騰。
“神明有眼,老天忽悠。巫醫一族沒有覆滅!”老者雙手朝天,老淚縱橫,眼底的虔誠之意讓一貫清冷的慕容千觴看了都有點微微的動容。
信仰的力量。
不過若非親眼所見,慕容千觴也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存在。
就在大家紛紛跪下對程嘉虔誠的朝拜的時候,神廟的大門自動的開啟。
裡面身穿白色長袍的人魚貫而出。
為首的是一名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的婦人,她額角帶著紫色的刺青圖騰,但是卻一點丟不會叫人感覺到詭異,反而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她緩步走到程嘉的面前,一眼就看到了程嘉手腕上的鐲子。
她的目光頓時就變得激動了起來,“德娜大祭司的信物。”她深深的朝程嘉彎下腰來。
“請問這位年輕人,您是不是得到了大祭司的傳承了?”她用古南疆語又問道。
幸虧程嘉這些日子鑽研了不少南疆語,對古南疆語也有所涉獵,這種比較簡單一點的日常對話,他還是能應付的。
“是的。”按照記憶之中大祭司的禮儀,程嘉看到那女子身上的服飾就知道他是神廟的禮儀官。
他朝那禮儀官舉起了自己的手腕。
禮儀官帶著神廟裡面的人朝程嘉恭敬的垂下頭,“敢問您的姓名。”
“程嘉。”程嘉謙虛的說道。
禮儀官笑了起來,“果然娜迦回來說的話沒有錯,您就是德娜大祭司選中的人。”
“既然得到了德娜大祭司的傳承,您就是我們新的大祭司了。大祭司請。”
她朝旁邊讓開了道路。
程嘉和慕容千觴對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底的驚喜。
他們本來還以為要大費一通的周章才能進入神廟之中,兩個人還想著要怎麼費心讓南疆人相信程嘉就是他們新任的大祭司。
大祭司在南疆那是堪比王一樣的存在,想要人相信程嘉就是大祭司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卻沒想到兩個人來神廟,卻誤打誤撞的讓眾人眾目睽睽的見證了神蹟。眼看為實,倒是不需要程嘉去折騰了。
還有娜迦的作證。
程嘉這些日子倒真的將娜迦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他得了傳承之後就有點神經兮兮的。
被這禮儀官一提,程嘉才想起來。
“禮儀官大人。敢問娜迦在什麼地方?”程嘉問道。
“娜迦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替德娜大祭司守靈。她一會就會來前面參拜大祭司的。”禮儀官說道。
程嘉這才點了點頭,有娜迦的作證,他應該可以過關的。
他悄悄的將剛才他與禮儀官的對話告訴了慕容千觴,慕容千觴卻是有點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小聲問道。“既然南疆的大祭司這麼重要,娜迦又帶著德娜的骨灰回來了,和他們講述了你的存在,為什麼他們不派人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