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鶯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後頸還有些鈍痛,她伸手輕輕的揉了兩下,看著眼前陌生的地方。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附耳傾聽,確定沒有任何動靜後方才開啟房門出去檢視情況。
關她的地方只是一間普通的民院,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文鶯皺了皺眉,這些人將她打暈挾持到這裡來,等她醒了卻又不見任何一個人影。
這一不為財,二不為命,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只是為了引發文府與朱天熠之間的隔閡?
呵,倒是難為這些人的苦心算計了。文鶯嘴角勾起一抹輕嘲,文府從來都不會成為朱天熠的心腹,而她文鶯,亦從來都不會真心交付於那個男人。
如果這些人做了這麼多隻是為了離間文府與朱天熠,那麼,他們的確是達到目的了。朱天熠生性多疑,她被一挾持,清白不再,恐怕就算做了皇后也只是一個空殼而已。
文鶯不再逗留於此,理了理身上的褶皺就朝門外走去。
今日是新皇登基的日子,萬人空巷,等到新皇祭祖回來之後她就要正式入宮為後接受萬民朝拜了。呵呵,皇后,多麼諷刺的字眼!
堂堂一國皇后,卻連一個迎娶的儀式都沒有!
民院外面是一條小巷,離主街起碼還要還要走小半個時辰才能到。路程不算太遠,但關鍵是這並不是一條直巷,還要拐幾條小巷才行。
因著新皇登基,這一路顯得極為的寂靜。文鶯定了定心神,長吁一口氣。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單獨走在這種路上,想想還是有些滲人的。
突然,就在一個拐角處,文鶯的路就被五六個男子攔住了。
“喲,這裡還有一個落單的美人兒呢!”其中一名男子笑容猥瑣,直勾勾的盯著文鶯的身上看,文鶯被看得直發毛,同時也有些惱羞成怒。
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哪裡有這麼被人無禮的對待過?
“美人兒怎麼不說話呢?家在哪裡?要不,讓哥哥們送你回去?”原先開口的那名男子上前一步,嚇得文鶯連忙退後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哈哈哈,大概是大哥你嚇著人家小美人了,還不趕緊跟人家賠罪?”跟在那人身後幾名男子也跟著附和起來,看著文鶯窈窕的身姿眼冒.淫.欲之色。
“哦?是麼?原來是我嚇著小美人兒了啊?哈哈,那我這就向美人賠禮了。”說著,原先那名男子還裝模作樣的給文鶯彎腰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待起身時又道:“既然嚇著美人兒了,那肯定是要向美人賠罪的。既然如此,不知美人兒可否賞個臉隨哥哥們一起去喝點小酒啊?”說著說著,他就開始拉扯文鶯了。
文鶯一雙剪瞳裡快速的劃過一抹殺意,厲聲道,“放肆!你知道本小姐是誰麼?你若敢動本小姐一根手指頭,祖父定將你碎屍萬段!”
“哦?那小美人倒說說你是誰?”
“你...放肆!”文鶯羞憤的甩開碰上來的手,想到自己即將成為皇后更是不敢暴露身份了,唯恐給文府帶去災難。
那幾名小混混一開始的確被文鶯的氣勢嚇住了,但見文鶯說不出來也沒覺得有什麼厲害的了,估計是那種一般般的生意一人,賺了點小錢的暴發戶而已,所以難以啟齒。而且他們又轉念一想,今天是新皇登基的日子,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姐夫人們哪個不去預先定個酒樓看新皇祭祖,還能一個人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而且...他看了看文鶯身上的穿著——雖說料子是好,但看她通身狼狽,衣裳上面還有褶皺,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小姐,指不定還揹著家人在外面浪.盪風.騷了一夜呢!
思及此,那人也沒有什麼顧忌的了,二話不說就上前去拉文鶯的手,想要把她拖進一個空的院子裡去。此刻,文鶯是真的慌了,尖銳的指甲劃過那人的臉龐,等到那人痛呼一聲鬆開手後,轉身就跑。
“他孃的!給老子抓住那個賤人!今天老子就要讓她知道老子的厲害!”那名男子捂著刮傷的臉惡狠狠的盯著文鶯的背影道。
“是,老大!”聞言,剩下的幾名男子興奮的朝文鶯追去。
文鶯不過是一個養在閨閣中的千金小姐,又怎麼可能跑得過常年混跡在街頭的混混?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他們抓住了。
“放開!放開我!”文鶯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叫著,“救命啊!救命啊!”
今日的文鶯穿著的仍舊是昨夜還未來得及換洗的衣裳,一身淺黃輕紗籠罩著她的腰肢,頭上的髮髻早已在掙扎之中鬆散開來,髮間的金釵也早已不知去向,就連鞋子也在剛剛慌亂的逃跑中掉了一隻,整個人狼狽不已.....
“嘶啦——”一聲布帛破裂的聲音貫徹了她的腦海,耳朵“轟”的一聲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了,只是憑藉著本能麻木的推搡著。
“放開我!放開我!混蛋!你們這些混蛋!”混亂之中,文鶯一巴掌揮了出去。“啪”的一聲在這寂靜的巷子裡顯得尤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