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言眼瞼低垂，眼球上閃過絲絲縷縷的赤紅，抬頭時有隱沒不見。
“我回來了。”司陌言朝帝夜兮伸手，帝夜兮心裡翻江倒海，但還是伸手回抱了司陌言。
片刻之後司陌言收手，站在帝夜兮面前顯得有些淒涼。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自己毀了他的生活，他是有怨的吧。
帝夜兮嘴角笑意苦澀，她終究是不能坦然的面對司陌言。
“這幾天你去哪裡了?”
司陌言搖了搖頭，“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回來只是想再見你一面罷了。”司陌言語氣平靜，但是帝夜兮卻突然有種摸不透他的感覺，深不可測，明明司陌言就站在她面前，但是卻不復從前!
太陌生了!
“我不怪你，因果迴圈，誰都逃不過。”司陌言要比帝夜兮想像的理智的多，“混沌邪物要出世了，神域離變天也用不了多久，你要小心。”
司陌言眼神複雜，這樣的結局，又什麼能稱得上圓滿。
“那你呢?”帝夜兮眉頭微蹙，“作為神子，天下危亡，都與你無關了嗎?”
“我已經不是神子了!”司陌言搖了搖頭，現在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和她談天下危亡?
他最終是重見天日了不是嗎?
他和司昱又有什麼區別!同樣苟且偷生，同樣自私!
司陌言壓抑著情緒，腦海裡清晰的想起混沌邪物的聲音，“你的選擇沒有錯，我們合作對誰都有好處!更何況你不想出來宰見見帝夜兮嗎?死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她會忘了你的!”
司陌言眼神空洞，腦海裡的聲音一直在激盪。
她會忘了你……
忘了你……
“夜兮……”司陌言突然有些惶恐，“你會忘了我嗎?”
帝夜兮被司陌言問得愣了一下，“你要離開?”
“沒有。”司陌言搖了搖頭，相比帝夜兮的憎恨，他居然更害怕忘記!
帝夜兮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擴大，司陌言太反常了，這些反常根本不能全都歸咎於突遭鉅變!
“你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裡!”帝夜兮語氣嚴肅。
司陌言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他該怎麼跟帝夜兮解釋，他現在就是一個傀儡!
他拿靈魂，和惡魔做了交易!
為了活著!
“躲起來了，”司陌言語氣不起不伏，腦海裡滿是混沌邪物的蠱惑。
“留在她身邊……留下……”
只有留在她身邊，混沌邪物才能盯著帝夜兮的一舉一動!
司陌言突然有些痛苦的抱著頭，嘴角發出嗚咽的哀嚎，帝夜兮當時就著急了，想都沒想就朝司陌言走了過去，沒想到帝夜兮還沒來得及靠近，司陌言突然急促的後退了幾步，喘著粗氣轉身飛掠著離開!
帝夜兮整個人僵在原地，沒有去追。
“你都看到了?”帝夜兮嘆了口氣，聲音空靈。
魔千離不疾不徐的走到帝夜兮面前，“你怎麼看?”
帝夜兮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帝夜兮跟著司陌言，他跟著帝夜兮。
“不對勁。”帝夜兮表情凝重，“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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