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這就是皇帝的特有的招數?把人給弄的暈暈乎乎的,他好來繼承他的遺產?
蕭徴沒轍,只是看著皇帝。
皇帝咳了咳,大約是歇了逗蕭徴的心,於是道,
“行了,公主府隔壁的那棟大宅院是空著的,就給你做王府好了。”
公主府隔壁的大宅院蕭徴當然是知道的,這從前也是一位親王的府邸,只不過先帝朝的時候,那位親王參合到了奪嫡裡頭去,那棟宅子就空了下來。
既然不用搬到很遠的地方,蕭徴自然是願意的,不過,他倒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道,
“這事還請陛下容臣回去問過晗晗的意思再回復。”
皇帝點頭,
“不著急,你們慢慢考慮。”
蕭徴回到府裡,聽說了之後,許晗自然是同意的,而且還興致勃勃的道,
“到時候不如何祖母的宅子打通吧,中間開一道門,兩邊走動起來也方便,不然還要繞一條街,到前門進。”
蕭徴第二日就去問內造監要了那棟宅子的圖,建造王府的銀子不用自己出,不必他們操心。
王府的位置選好了,還是這樣近,蕭徴心頭的一塊大石也就落了地。
事情也算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如今唯一懸在兩人頭上的就是徐閣老的事情,他們還不清楚,徐閣老做的那些事情皇帝是否知道。
又或者是皇帝已經知道,卻礙於某些原因,所以遲遲沒有動徐閣老。
只是如果真的知道了,既不動徐閣老,卻又重用徐修彥,是個什麼道理。
如今的東元,並不是說世家,權臣獨大的朝代。
甚至可以說,皇權是沒有旁落的,固然徐閣老門生故吏眾多,可皇帝手中能用的人也不少。
而且,徐閣老那些門生經過江南弊案,還有銅錢私鑄案在朝堂上的勢力那也是被拔的七七八八了。
沒道理皇帝還不敢動徐閣老啊。
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
六月的豔陽照在廣袤的大地上,讓人踩在青石板路上都覺得腳底板是燙的。
蕭徴的王府內造監已經建造完畢,淑陽長公主選了個好日子,就等著到了日子,蕭徴和許晗再從公主府搬過去。
這些日子,徐丹秀也時常上公主府來見許晗,其實更多的是淑陽長公主邀請她過來吃茶說話。
淑陽長公主在外面威嚴,可對徐丹秀卻著實親厚和氣,兩人也是說不完的話。
兩人的年紀雖有些相差,但因為淑陽長公主年輕時的性子和徐丹秀是差不多的,兩人就格外的相投。
這日,同樣是淑陽長公主下了帖子請徐丹秀過來說話,徐丹秀帶了徐惜蓮過來。
許晗陪在身側,就提議抹牌。
蕭徴和許晗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蕭徴時不常的那個搗蒜的缽,去花園裡摘了鳳仙花回來搗汁,又或者是去外頭買丹蔻回來,幫著許晗染指甲。
這事好像會上癮,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尤其是用鳳仙花和明礬一起搗成泥,將花泥小心地敷在指甲上,用布帛纏好,就好像服侍祖宗一樣的將人小心送上床榻,半夜起來幾次檢視布帛有沒有扯落。
這和用現成的丹蔻染指甲是不一樣的,許晗偶爾醒來看到蕭徴的模樣,是又窩心又好笑。
等到第二日,許晗舉著包著的十根手指頭什麼都不能幹,一桌子飯菜都是蕭徴親口喂的。
不但屋子裡服侍的長纓等丫鬟看的臉紅。
就是不能進內服侍,外頭的那幾個承恩公夫人派來的丫鬟,那也是時不時的伸長脖子想看一眼。
功夫不負有心人,十二個時辰之後,解開手上包的布帛,許晗的十個指甲果然變成淡淡的用水也洗不掉的胭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