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平公主沒想到蕭徵會出來抬槓,一般來說,女人說話男人也不會插話,總有些勝之不武的感覺。
可偏偏蕭徵反其道而行,不僅僅要插話,還要和她算賬。
豐平公主繃著臉看著蕭徵,大聲道,
“你要和我說道什麼?你自小到大,就刀口無德,要說什麼就說好了,我可不怕你。”
蕭徵將許晗的手拉著,上前一步,冷冷的看著豐平公主,豐平公主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瞪大眼睛看向蕭徵。
只聽蕭徵緩緩開口道,
“人人都說溧陽長公主是城中的貴婦典範,說二公主風流囂狂,可我知道不是的……就如同別人說我紈絝成性一樣。”
溧陽長公主如今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都怕和她扯上關係,豐平公主開始聽了臉色變得煞白,可到後頭,又覺得撥雲見日,心下狂喜。
這心情可謂是直上急下。
“公主你只是多情,不懂得遮掩罷了。“蕭徵繼續說道,讓剛剛提起心來的豐平公主又彷彿墜入冰窖。
渾身徹骨的冷寒。
其實高門貴婦風流的多了,那些公主郡主養面首的多了去了,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只不過人家都會遮掩的很好,明面上不會被人發現。
就比如溧陽長公主,如果不是她作死,哪裡會被人發現呢?
而豐平公主這個人,和溧陽長公主恰恰相反,經常在府中大擺筵席,廣下請帖給那些俊俏的文士們入局調笑親暱。
可真要說她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還真不見得做過。
頗有種偷雞不成反惹一身雞毛的感覺。
豐平公主手指掐著掌心,緊咬著唇,顫抖著身子,立在那裡。
彷彿寒風裡的小草,搖搖擺擺。
蕭徵不以為意,繼續道,“你嫁給了駙馬多少年了,當年你難產之時,駙馬在外頭不曾歸家,是我,我不顧一切,進宮為你請太醫,將你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公主,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豐平公主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斷的落下,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飛揚跋扈,垂下頭,低聲道,
“我沒有忘記。”
蕭徵點點頭,冷冷的看著她,質問道,
“既然你沒忘記,那麼,你為何今日還要如此的羞辱我的妻子?”
豐平公主含著眼淚飛快的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怎麼會羞辱你,只是,我聽說這個許晗粗鄙的很,我不希望你……”
蕭徵冷冷地打斷她,道,“她哪裡粗鄙了?她活成了許多女子一輩子都活不到的高度,更不要說京中那麼多的男兒仰望著她,”
“公主自己看錯了駙馬,看錯了那些一個一個的男人,又有何來指教我如何看人的?”
“就如同我從來都不和外人一樣看公主,我知道外人對公主的議論都是不實的,可公主為何以外面的流言來質疑我的妻子?”
豐平公主瞠目結舌,說不出半句話來。
可蕭徵並沒有放過她,而是道,“公主如今已經嫁了駙馬,霍將軍如何和你有什麼關係呢?那些辱沒皇室門楣的話,公主還是不要在人前說出口的好。”
許晗在邊上用腳尖點著地,畫著圈,她從前沒聽說過有什麼公主對霍家的男兒有情愫。
畢竟霍家的男兒都是要上戰場的,更何況七叔是半路來霍家的,對於注重門第的皇家來說,壓根就不可能將公主下嫁給七叔。
豐平公主滿面羞愧的看著蕭徵,又將目光轉向許晗,微微的矮了下身子,吸著鼻子,“對不起,是我不該如此,給小王爺賠罪了。”
許晗沒想到這個公主看起來胡攪蠻纏的,倒是很能識得實務。
不等許晗說話,宮道那邊又來了一群的人,為首的竟然是純平公主以及另外一個華服女子。
華服女子面容,身形和豐平公主都很相似,不過眉宇間看起來更加的柔和,嘴角掛著一抹微笑,看起來就十分的平易近人。
只見她迎風疾步而來,純平公主跟在她邊上氣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