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回頭看向崔海,“崔海,你送貴妃回宮去。”
“是。”
崔海連忙小跑過來,護送著瑜貴妃回宮。
蕭徴站在那裡,同樣臉色白的不像話,後背一陣陣發涼。
許晗原本和他中間隔著一個淑陽長公主,這會,站到了兩人的中間,一手握著蕭徴冰涼的手。
一手握著淑陽長公主顫抖而冰涼的手。
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讓人應接不暇,她從許均那裡得到的訊息,都還沒有告訴蕭徴,蕭徴就被毒倒了。
她看了眼大殿外黑沉沉的夜空,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這一切快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所有的事情看著是一件事情牽引出另外一件事情。
可是,太過巧合了。
她很清楚,秘密不可能永遠是秘密,總會被發現的一天,但不應該是這樣被叫破的方式。
如果這麼容易被叫破,那她和蕭徴那樣偷偷摸摸的查個什麼勁?
她思來想去,暫時想不出個頭緒來,而目前,也不是思考的好時機,她只能先握著祖孫倆的手,期望能夠安撫兩人的情緒。
不過,這樣也好,她窺探到了淑陽長公主的態度。
蕭徴一直說淑陽長公主在老駙馬過世的時候因為刺激太大,癲狂了一次,把事情在蕭徴面前說破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沉寂起來。
也許那次刺激是真的,沉寂也是真的,可同樣的,她不願意讓蕭徴的身份被世人所知也是真的。
溧陽長公主方才被蕭徴一腳踹在心窩處,噴出一口鮮血後,已經覺得眼前發黑,卻不得不強撐著,
“陛下,他的身份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嗎?當年要不是老承恩公用自己的命換他一條活命的機會,也許現在世上已經沒有蕭徴這個人了吧?”
“陛下,你容許他活下來,不就是因為瑜貴妃那個女人嗎?可是留著他,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你不是一清二楚麼。”
“難道,你如今只要瑜貴妃,不要江山了麼?”
這樣似是而非的話,讓皇帝臉色一沉,同時也讓淑陽長公主回過神來。
“溧陽,你做出謀逆大事,竟還彷彿兒戲一般,真是狗膽包天。”
“死到臨頭,還不忘挑撥離間。”
溧陽長公主的話可是把皇帝,瑜貴妃,蕭徴,還有淑陽長公主都挑撥了一遍。
蕭徴的身份雖然沒挑破,可是皇帝,溧陽,還有淑陽長公主都知道,是一個對皇帝的皇位產生威脅的身份,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
皇帝要江山就不要瑜貴妃,那麼蕭徴就會死。
蕭徴死了,瑜貴妃能不恨皇帝?
可如果不要江山,可能嗎?
而淑陽長公主,當年老駙馬用自己的命去換蕭徴的活路,她會不會怨恨蕭徴?
還有逼迫老駙馬去死的那個人,明顯就是皇帝,她會不會恨皇帝。
許晗只覺得這個女人簡直絕了,死道臨頭,挑撥離間還這麼信手拈來,說的彷彿掏心掏肺的為了大家好似的,讓人懷疑她所做的那些都不是她做的一樣。
皇帝面色陰沉,看著溧陽長公主,忽然哼哼道,
“溧陽包藏禍心,禍亂朝綱,謀害前鎮北王世子許暄,徐修彥,朕令你接手此事,嚴加查處,宗正寺監辦,捉拿其黨羽,嚴懲不貸。”
眾人紛紛跪下,“臣領旨。”
皇帝沉著臉,“各位散了吧。”
說完,他抬腳大步朝殿外走去,丟下眾人。
趙將軍的長子趙平帶著趙怡走到淑陽長公主和蕭徴的面前,一下就跪了下去,
“殿下,世子,趙家管教不嚴,差點害了世子,要打要罰,趙家認了。”
趙平很羞愧,他怎麼也想不到妹妹在他耳提面命之後,竟然還如此的執迷不悟,差點鑄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