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晗沒睡一會,就揉著眼睛,掙扎著爬起來,她還要回宣平坊呢。
蕭徴見她閉著眼睛,摸索著衣衫,隨意的將外衫披在身上,拿過她的衣裳幫她穿起來。
這期間,免不了在她臉上親兩口,又在某處摸兩把,好在最後衣衫終於穿好了。
白灼一夜都站在外頭,要不是有功夫護體,他覺得自己能被凍成人偶。
還有那些細微的聲音時不時清楚地鑽進他的耳朵裡,最後他只能縮到旺財的小屋邊上,才清淨下來。
嘖嘖,也不知道里頭的戰況究竟激烈成什麼樣。
也不知道他家世子有沒有一直展現他的雄風……
他輕輕的跺跺腳,走到了窗邊,耳朵豎的尖尖的,這會一點都不嫌棄裡頭的那些細微的聲音。
他聽到裡頭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就是他們世子在說,“抬腳……”
抬……抬……腳……
白灼覺得自己的想象力有些不夠用了,抬……腳……他要不要現在進去?會不會打攪到世子他們?
會不會被世子給轟出來?
不等他腦子裡的那些想法一一展現出來,就聽到裡頭有蕭徴的聲音傳來,
“白灼,去打水來。”
白灼連忙去了邊上的暖房裡端了水盆進去。
他才剛進到外室,就見自家主子攬著小王爺的肩從內室出來,他控制不住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梭了幾遍。
然後就見蕭徴將許晗帶到外間的炕上坐著,不僅絞了熱帕子,還動作輕柔的幫小王爺擦臉。
完了,又幫著小王爺整理有些鬆垮的衣襟,甚至,小王爺的發冠都是自家主子幫著梳好的。
白灼見此,心裡有些發愁,看這個架勢,自家王爺還是能沒大展雄風啊。
這樣體貼周到,樣樣周全……
要是老駙馬知道,當年為了讓主子獨立,逼著他樣樣事必躬親,待到今日,卻把老駙馬教導的那些用在了別的人身上,不知道老駙馬會不會氣的棺材板摁不住。
許晗被熱帕子一敷,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想要將蕭徴手中的帕子搶過來自己做。
她雖累,可也沒有到不能動手的地步。
只是蕭徴按著她的手,沒理她,將她的臉仔仔細細的擦了乾淨,又將她的手細細的擦了一遍。
然後就著同一盆水把自己的臉也洗了。
蕭徴蹙著眉頭,眼神銳利的掃向一邊已經呆住的白灼,不悅道,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怎麼這麼沒眼色?去小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要些過來。”
白灼又一次腳步飄著走了出去,因為太過飄忽,差點被門檻給絆倒了。
他們家的世子,出去就是坐張凳子,那也是要鋪層帕子的人,竟然和小王爺用一盆水……
他是因為一夜沒睡精神恍惚,出現錯覺了嗎?
屋內,蕭徴握著許晗的手,道,
“我就送你到這裡,你要去救父親和七叔,我不攔著你,只是,你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你先去,我後面會跟著過去的。”
許晗抬眼看著他,道,“你去?你去做什麼?”
蕭徴揉了揉她的臉,笑了笑,“總之,我會去,你記得,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許晗沒有在蕭徴這裡用飯,外頭天快亮了,她得去宣平坊和母親道別才行。
蕭徴沉默的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從後門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