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閉上眼,眼角落下兩行清淚,靠她?怎麼靠?
太子粗魯的將門簾一把撩起,甩下,大大的晃動著,看向太子妃的目光,彷彿冬天的冰稜,帶著刻骨的厭惡。
他抖著手,指著太子妃和鄭夫人,咬著牙,怒道,“真是喪盡天良!”
“你怎麼可以如此狠毒?你太讓孤失望了。”
這句話,直接給太子妃定罪。
這些年,太子妃求神拜佛吃各種藥,太子怎麼會不心疼,為此,他就是其他的侍妾那裡也少去,就為了將精力都留給太子妃,讓她早日懷上,讓她早日脫離吃藥的痛苦。
可他做夢都想不到,她竟然以活人做藥引,她瘋了嗎?
她的心呢?被狗吃了嗎?
太子妃平靜地看向痛心疾首的太子,忽然覺得有些想笑,心裡無比的平靜。
邊上鄭夫人聽了太子說的,這是知道了她做下的一切,於是跪在太子面前,搓著手,“不關娘娘的事,是妾身做下的,娘娘不知道。”
如果說在刺殺蕭徴的事情之前,也許太子還會相信太子妃是無辜的。
可是現在,太子不敢相信,太子妃真的無辜。
迎著太子冰冷的視線,太子妃心口發涼,她強自鎮定,對鄭夫人道,
“你先出去,我和太子有話要說。”
“你去京兆尹自首把,說不定還能有個全屍。只是家裡其他的人,你也看到了,我是沒有能力救的。”
鄭夫人還想再求,看到太子冰冷的目光,瑟瑟的,只能蹌踉著走了出去。
內室裡,只剩下太子和太子妃兩人。
太子妃苦笑著,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太子的手捏的緊緊的,死死的摁住自己想要上前幫忙的衝動。
他看著太子妃慢慢的坐正身體,然後苦笑道,
“殿下,咱們十多年的夫妻,我是什麼樣的人,你該知道,不管是刺殺承恩公世子,還是殺孕婦的案子,都和我沒關係。”
“我知道,不管我如何的辯解,你都不會相信。”
她慢慢的將邊上的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淡然的迎著太子的目光,
“我也不想辯解了,你應該知道,我是馬家的女兒,送到如今的養父母那裡養大。”
“可你不知道,我為何要被送到這裡。”
“你坐下,我告訴你,這個秘密,足以讓你將三皇子一系擊倒。”
“殿下,承恩公世子你不是想拉攏過來嗎?那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他和當年驃騎大將軍府的關係,想必殿下應該清楚,那麼,我說的這個,就是和驃騎大將軍府有關。”
她咳嗽了一聲,嗓子如破舊的風箱一般。
“我的父親,是馬家的第三子,被馬老夫人送走,送到了江南,後來,他去了霍家的三老爺身邊做幕僚。”
“當年霍家戰敗的經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今,父親在徐閣老身邊,他的手裡,捏著足以為霍家翻案的證據。”
她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遞向太子,
“這個給你,去找我父親,他會將那個證據給你,不論你是要怎麼處理,都隨你。”
她目光清冷的看向太子,堅定地道,
“但,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