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營地裡的人過來,雨也開始落了下來,幸好那些人帶了蓑衣等雨具。
許昭幫許晗戴好斗笠,又撐著傘站在她邊上,儘可能的讓她不要將衣衫打溼。
淋雨一個是容易生病,另外一個則是,他眼神瞥了瞥,總是小心為上才好。
許昭一邊吩咐人在四處翻找,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屍體,另一邊又派人去城內京兆尹報案。
“三弟,他們在這裡挖,到時候讓仵作過來驗屍,還有官府也回來人,事很多,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許晗想想,挖屍體也不用她上場,於是跟著許昭回去營地。
……
蕭徴那邊,那婦人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口中‘大仙’‘神仙’‘土地公’等詞不斷的變換,總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蕭徴主僕救救她。
白灼上前扶起那婦女,“大嫂,你怎麼一個人跑到山裡來了?”
婦人順著白灼的手從地上爬起來,瑟瑟發抖,也不知是愣的還是嚇的。
她看上去比蕭徴還有白灼都更急於離開這裡,起來後,顛三倒四的將她的經歷說了一遍。
這個婦人是前頭山下一個小村莊的農婦,孃家姓林,因為和丈夫口角,就賭氣回孃家。
因著身上有了身孕,走的不快,半道上碰到一個婦人,也是走親戚的。
兩個人結伴走總比一個人孤單的走要好,更何況對方是個女人。
林氏也沒起什麼防心,還把自己為何回孃家的原因說了。
聽林氏說和丈夫鬧了口角,再見她小腹微微凸起,很同情她,就說讓林氏也別回孃家了,跟她走,讓林氏丈夫嚇一嚇,這樣以後也不敢不對林氏好。
原本林氏還有些忐忑,那婦人還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了林氏,聽起來頭頭是道,再看婦人的精神狀態好極了。
成婚了的婦人,除非是極為幸福的,否則眉頭總是有些微皺。
林氏心裡天人交戰了一番,想到丈夫一點也不體諒他肚子裡還有一個,總是毛手毛腳的,還要她侍候著。
頓時,越想越氣,教訓丈夫的心就越發的重,再說,婦人說的那個地方,她也是知道的,不過離孃家三里地不到。
“我信了她的話,就跟著她家去了……”林氏喘著粗氣,“哪知道……哪知道……”
哪知道她竟然已經墜入深淵,那婦人看起來和善,其實是個披著人皮的豺狼,要把她騙入到地獄裡去。
她跟著那婦人,走走停停,大半日的竟還沒走到離孃家不遠的村子,反而越走越偏僻。
那婦人竟然說是小道,捷徑。
林氏成婚多年,孃家夫家不知走了多少趟,根本就沒走過這樣的小道。
她也不傻,越走越發的覺得可疑,當即,她轉了轉眼珠,說是肚子疼,想要大解,因著臭烘烘的,那婦人也就沒站在邊上看著,站在灌木叢外不遠的地方。
她哪裡敢什麼大解,小解的,接著灌木的遮擋,貼著地面,爬離了那裡。
不過一會,身後就傳來腳步聲,好像是那婦人追了上來。
林氏不敢回頭,滿心就剩下一個‘跑’字,更不要說去辨別方向了。
跌跌撞撞走了很多路,那後面追上來的腳步聲才慢慢的沒了。
她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方向錯了,還能走出去,可一旦被抓,她帶著身孕到時候跑都跑不掉了,而且,她還不知道那婦人拐騙她是為了什麼。
不過,那婦人一直看著她的肚子,問了好多奇怪的問題。
林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想我去做什麼!”
白灼很同情他,“大嫂,你別怕,我們先去前頭的軍營,然後叫府衙的人過來,幫著你一起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