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事情我們不管,內宅的事情你也別管,進山就是死了,無論如何,我也就這一句話。”
馬指揮使聽了此言,面色頓時一邊,眼底流露出森冷的鋒芒,
“你這是為了二弟一人,不給全家活路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果進山不做那樣的事情,誰能扳倒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願意讓他做官,他就受著,不願意給了,不願意忍了,那麼臣子也只能受著。”
“我現在就去面前皇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母親就等著抄家滅族吧。”
老太太覺得不可置信,
“你是腦子壞了嗎?你是被霍家的那些木頭給同化了嗎?承恩公世子不過是一封信,你就準備把什麼抖出去,說不定他就是糊弄你的呢?”
馬指揮使看著老太太嘲諷道,
“母親,你醒醒吧,承恩公世子是什麼人?他吃飽了撐來唬弄我們做什麼?”
老太太臉色一白,證要怒罵長子,這時,外頭有腳步聲傳來,下人在外頭稟報,
“老爺,承恩公世子和鎮北小王爺來了。說有要事求見。”
馬指揮使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面無表情的看著老太太,
“我現在去見他們,打發他們走,母親,你的時間不多了,還是快點告訴我進山到底在哪裡。”
馬指揮使一個武人,內宅向來是交給馬伕人打理,看起來家庭和睦,除了母親偏心二弟以外,他覺得這日子也不錯。
沒想到,就是他以為安穩的內宅竟然做下這樣的事。
他越想臉色越冷,也知道憑老太太是做不了這樣的事的,到大牢裡換人,找誰換?怎麼換?
“母親,你現在一要告訴我進山人在哪裡,二要告訴我到底是誰在後頭幫你。”
“否則,誰也別想善了。”
“如果我不說呢?”老夫人陡然怒喝一聲。
馬指揮使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眼底沒有半分的情緒,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滿腔悲涼,
“我馬稷山這一生,除了對不起霍崢一人外,對得起任何人,對得起這天地,不曾負過君恩,更對得起母親和馬家列祖列宗。
既然母親不想活了,可我還想活,我會去面君,只盼著陛下能看在從前我做的事情上,讓我能保下一條命來。”
“至於其他的爛攤子,母親既然不肯說,你就自己收拾吧。”
說完這一句,他就毫不留戀地起身往外走。
老太甜面露絕望之色,慌亂道,
“你去哪裡?站住!你敢去面君,我就死在你面前。”
馬指揮使聞言真的站住而來,他回過頭來對老太太說了一句,
“你偏心進山,我從來不說什麼,我是長子,就有承擔責任的義務,只是,現在,我不想忍了。”
“你要死,就死吧,死了也乾淨,趁著這會功夫,我還能給你收屍。”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絲毫不管身後撕心裂肺的哭聲,罵聲,一邊走,一邊吩咐跟著的管事,
“你在這裡盯著,看老太太身邊的人會不會出門,去了哪裡,一一記下來。”
他深知老太太的性子,她是捨不得死的,說不定轉頭就派人去通知躲在暗處的進山,又或者是和那個幫她的人聯絡。
管事的面色如同的聽了吩咐,下去佈置。
馬指揮使站了一會,才去了前廳見許晗和蕭徴。
蕭徴和許晗坐在馬家花廳裡,漫不經心的打量著牆上掛著的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