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晗隨著徐氏上了馬車,全然不知她身後的蕭徴彷彿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一般,頹喪著。
今日是中秋節,晚上有花燈……
他還想在徐娘娘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
徐氏的冷淡並沒打擊到許均,他深知徐氏的性子,已經做好了需要好久才能挽回徐氏的準備。
“阿秀,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你往後在京城單獨住著,安全的問題……”他示意抬軟轎的人跟上去和徐氏說話。
齊恆綴在徐氏的馬車邊上,挑眉看著許均,道,
“不勞你費心,阿秀的安危以後我親自鞍前馬後的護衛著。”
親自兩個字,齊恆明顯加重了語氣,滿滿都是挑釁的意思。
許均鎖著眉頭,緊擰著拳頭,走在擦槍走火的邊緣,恨不能立刻跳下軟轎,將這個礙眼的齊恆暴打一頓。
真是太不要臉了,竟然想趁虛而入!
許均像一隻公牛一樣,鼻翼呼哧呼哧扇著,這個齊恆,偏偏這個時候回京,他看著阿秀的目光幽幽暗暗,像是男人飲過三杯兩盞之後,真是色膽也肥了,就那麼眼波流轉直盯著自己喜歡的女人。
徐氏懶得理會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湧動,許晗上了馬車後,簾子放下,敲了敲車廂壁就讓車伕趕車。
蕭徴見齊恆還有許均都跟了上去,側頭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
三皇子府內,三皇子正和幕僚在書房談事情,外頭三皇子妃趙嫻雅一隻手捧著肚子飛快的跑著,
身後的丫鬟婆子跟了一大串,不斷在她身後喊,“娘娘,您快停下來吧,仔細肚子裡的小世子……”
趙嫻雅充耳不聞,不顧下人的阻攔執意一把推開書房的門。
屋子裡的氣氛沉重,幾人正在商討江南弊案的善後,隨著皇帝旨意下的,還有錦衣衛的人,旨意頒一家,抄一家。
趙嫻雅滿面淚痕地闖進去,幾個幕僚連忙掩面退了下去。
三皇子心裡本就不耐煩,看了這般哭哭唧唧的樣子更是窩火,揚起聲氣問道,
“你不是在後院養胎嗎?這個時候跑過來做什麼?”
趙嫻雅沒有說話,而是雙膝一彎,跪在他的面前,
“殿下,我的父兄,家人……”她一邊說一邊流淚,
“聽說陛下下了旨意,要查抄我們家,我家出了這樣的事,你一定要幫幫忙啊!父親一向是個老實人,哪裡會做下那等事情?
定然是那些個眼紅之人,見他身居高位,所以才會汙衊於他,還被判流放抄沒家產家屬流放……“
“他們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磋磨?”
趙尚書可以說是三皇子黨了,若是有朝一日,三皇子推了太子下來,自己上位,那就是國丈,更是能當大用的。
哪曾想汲汲營營一輩子,最後還是翻車了。
天還未亮,皇帝的旨意就到了,御筆批紅的處置摺子被抄錄在書案上,這個當口去救人簡直就是和朝廷,和皇帝對著幹。
三皇子看著趙嫻雅微凸的肚子,忍著火氣,淡淡地道,
“你應該呆在院子裡好生養胎,到處亂跑什麼。”他對外面不敢進來的丫頭婆子道,
“還愣著做什麼,將王妃帶回去,看管在院子裡,不許她出院子。”
三皇子認為這已經很寬容了,讓她在院子裡走動走動,看看院子裡的景總也是好的。
“殿下。”趙嫻雅卻不肯,她推開那些拉她的丫頭婆子,而是繼續苦苦哀求,
“我趙家從上到下,對你也是忠心耿耿的,殿下就不能救他們一救嗎?”
“他們都是無辜的,我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