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蕭世子那樣氣沖沖的走了,他怪王爺騙他,生氣了?”
許晗一想到蕭徴那冰冷的目光,苦笑道,“氣死了。”
連她的解釋都不想聽了,她也很無辜的。
長纓深深皺起了眉,“王爺擔心什麼?是擔心蕭世子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嗎?”
“奴婢覺得應該不至於,雖說在女兒身這件事上你騙了他,但你從來沒傷害過他呀。”
“再說,蕭世子不是和王爺你的感情那樣好麼,應該不會吧。”
許晗這會腦袋也不疼了,蕭徴一個人氣沖沖的走了,如果讓他一個人在那裡胡思亂想,還不知道想歪到哪裡去。
她站起身,穿好鞋子,又披了件外衫,準備往外走。
“王爺,你如今還病著,去哪裡?”
“我去給蕭徴道歉,到底是我做錯了,不該瞞著他。”
長纓心疼的扶住她,
“哪裡就差這麼點時間了,橫豎已經這樣了,你這病還沒好,萬一再著涼,回府後,還不知道太妃該多傷心呢。”
“說完了再回來休息也不遲。我要不去,他全自己悶著,越悶越糟,他要真的不理我,那可就挽回不了了。”
說著,她攏了攏外衫,朝外走去。
還沒走到門邊,就見門被開啟,然後一個人影衝了進來。
待看清楚來人後,許晗眨了下眼,不是才被氣跑了?怎麼又回來了?
她還想去找他道歉呢……
只見衝進來的蕭徴負著手,抬著下巴,點向長纓,
“你出去。”
長纓遲疑的看了眼許晗,見許晗微微點頭,這才一臉擔憂的,一步三回頭的出門去。
蕭徴見此有些惱怒,狠狠地瞪著長纓,低叱道,“快點滾出去……”
門再一次被合上,室內再次安靜下來,蕭徴沒說話,而是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理了理衣襬,看著許晗。
因為病著還未痊癒,臉色微微發紅,看起來有些狼狽,頹喪。
這樣的狼狽和頹喪,並沒有消減她的清俊,反而因為帶著些頹然和憔悴,讓她帶著一分楚楚可憐的韻味。
蕭徴心頭想著,人人都說他是紈絝子弟,花花公子,可他根本就是個鄉巴佬,土包子,其實早就應該發現她的真實身份的。
在亂石灘的時候,還有之後養傷時,不是沒和她靠近過,那個時候他滿腦子被找回十一孃的喜悅衝擊著。
因為被她的喉結這個事情固步自封,雖然不止一次覺得她生得不像男人,可從未朝那方面想過。
騙子……他心頭冷冷地哼了一聲。
許晗倒沒坐下,而是站在那裡,好一會,都沒見到蕭徴說話,只能她先開口,
“蕭小徵,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覺得不過是強詞奪理,總之,我錯了……”
她其實也可以狠心的不理他,甚至還可以有許多的理由辯解。
許均對她的厭惡京城人人都知道,還有母親和父親的關係一直不好,大家也都知道,這些都是辯解的理由。
只是,她的人生再如何的艱難,都和蕭徴無關,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蕭徴不用為此負責。
而隱瞞以及對他舉刀相向都是事實。
她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抽出那把短劍,塞到蕭徴的手裡,“要不,你也劃我一刀。”
蕭徴,“……”
他說不出話來,心裡又沸騰起來,這個騙子,這個死騙子,以為他在乎的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