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了?”她問。
“還好,就是許久沒遊了,腳有些抽筋。”蕭徴勉強的說道。
何止是腳抽筋,因為失血過多,這個時候他的四肢越來越無力,能感覺到熱氣從自己的身上散去。
許晗怕他腳抽的更厲害,剛剛在石門裡頭,她即使攙扶著蕭徴那也是有些距離的,不敢靠近他。
能不將秘密暴露在蕭徴面前,就不要暴露。
可這會,她顧不上了,她穿過他的手臂,摟著他往前遊。
蕭徴掙扎,“你這樣帶著我前行,很累的。”
他嘆了口氣,“剛剛是我逞強了,應該聽你的在原地等你的。”
他能感覺到許晗有些吃力。
都這個時候了,再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一往直前的朝前遊了。
“你別說話。”許晗低叱道,專心的帶著他往前遊。
過了許久,出了水道,他們愣住了。
他們以為出了水道,就是逃出昇天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一段距離才真正的到岸邊,而且,水流很湍急,一個不小心就被浪花給推著朝前走。
她看看蕭徴,面色越來越白,勒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她心頭害怕,問,
“蕭徴,你感覺怎麼樣了。”
蕭徴虛弱的道,
“沒事,只是有點累。”
許晗也是累的很,只是現在必須要趕快的上岸,不能再讓蕭徴泡在水裡。
正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蕭徴指著前面山頭,
“那裡可以上去,我們到那裡,然後看看能否發訊號給白灼他們。”
那是從山腹水道出來不遠的地方,這裡過去,確實要近多了。
許晗屏住一口氣,不讓自己放鬆,帶著蕭徴遊了過去。
等到了那裡,才發現沒有任何可以攀附的東西,連一棵小樹都沒有,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大石,許晗要託著蕭徴上去。
蕭徴擺擺手,“我沒力氣了,你先上去,再將我拉上去。”
許晗看向蕭徴,他神情依舊沒有變,唇色發白,她想想,那就自己先上去,再將蕭徴拉上去。
她也不再和蕭徴廢話,爬上大石,只是當她伸手去拉蕭徴的時候,蕭徴並未伸手過去。
他朝許晗露出一抹笑,蒼白的臉色襯著眼角那硃紅的淚痣,有種別樣的妖異之美。
他在湍急的河水中對她說,
“十一娘走後,我一直都在愧疚和煎熬,可為了祖母,我沒辦法去找她。”
“我雖不願意相信你說的她已經走了,但不得不承認,你沒必要說謊。”
“而我,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他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似乎在強忍著巨大的痛楚,連話也說的不怎麼利索。
許晗看到他周身的水變成紅色,是他身上的傷裂開了嗎?
許晗朝他伸手,“你有這個胡說八道的功夫,老子早就將你拉上來了,蕭小徵,你到底磨蹭什麼。”
“你要做情聖,好歹也活著做啊。”
“你這樣,十一娘就會知道嗎?”
她努力的伸長手,想要去抓住蕭徴的手,可是他手怎麼也不肯伸過來,許晗的臉上不知道是河水還是淚水,滿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