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對得起許家,也沒有人負過許家,現在是你想負了許家的列祖列宗。”面具人高聲一喝!
許均瞳孔一縮,目光陰晴不定,片刻後,冷聲道,
“我沒有,我只是不想許家在皇權中沒落,讓許家每一個兒郎的血不白流,不讓許家落到霍家那個境地。
讓世人都知道我許家的英烈之名,而不是空有王爵的名頭,漸漸沒落在塵埃裡。“
面具人聲音冰冷,面容冷峻,
“只怕繼續放縱你下去,到時候許家不是英烈之名,反而因為你遺臭萬年了!”
“從龍之功,是那樣好得的?從開國至今,和許家一同分封的家族還有多少在?許家能夠維持今日這樣的局面,就是因為不陷入皇權爭奪,始終終於龍椅上的那位。”
“而你,竟試圖改變一輩一輩人總結下來的經驗之路。”
許均因為他的話,眼底湧出了難以抑制的殺意,那煞氣似離了弦的箭射向面具人,滿目陰鷙,
“你放肆,我是許家的王,前程掌握在我的手中。”
面對那佈滿殺意的目光,面具人露出一個慘然的笑意,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湧上心頭,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他放棄心愛的人,所成全的下場。
他雙目一闔,深呼了一口氣,再次睜開時目光之餘一片冷色,
“許家不能因為你的野心而顛覆英烈之名,況且……”
他聲音漸漸低下來,
“如今晗兒是這王府的王,我不會讓你拖累她。”
許均忽然大笑,神色癲狂,一雙毫不掩飾怒意的眸子盯向面具人,“你確定她能做得下去這個王?五弟,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當初我為何不肯讓許晗承世子位,你難道不知道原因嗎?”
“說起來,這件事,還是白氏告訴我的,可惜,白氏如今肯定被徐丹秀給滅口了吧。”
他陰惻惻的看著面具人,“你要讓我病逝,可就別怪我不認人,將這件事情捅出去,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他嘴角淡淡的笑容,突然變得從容鎮定,他坐在剛剛面具人坐過的椅子,視線落在一臉寒霜的面具人身上,
“五弟,你我兄弟何至於鬧到這般地步,你要見徐丹秀,我以後也不會阻止你了,許晗那裡我也不會再給她使絆子了,不過,她能不能活著回來,我可就不保證了……”
不等面具人開口,許均繼續道,
“我可從來沒對她下過殺招,畢竟,我也是她的伯父,可惜了,一個大姑娘,就被徐氏爛在手裡了。
否則,給三皇子做妾也是可以的。“
“啪”的一聲,他的話未說完,臉上又被面具人狠狠的揍了一圈,一拳將他打到在地。
“許家女子不為妾,不與皇家結親,你不僅良知被狗吃了,你的腦子也被狗吃了。”
他揪起許均的衣領,又連揮了幾拳,本就被打鼻青臉腫的許均這會是連人樣都見不到了。
面具人大約是打累了,將他如死狗一般扔在地上,對著暗處叫了一聲,一個黑影從暗處出來,
“主上有何吩咐。“
“你去處理一下,將他身邊的人知情人都斬殺了,今後你在他身邊服侍,天黑下來後,回府報信,鎮北王府的老王爺郊外騎馬,墮馬……”
‘身亡’兩個字在他的舌尖轉了幾圈,最終還是變成了‘昏迷’。
……
京中許均被‘昏迷’了,千里之外的江南,李縣令則是真真切切的死了。
原本李知縣是想將責任推給馬知府,但被許晗三個給唬的將手中的賬冊也都交了出來。
這本和員外郎那裡搜出來的是差不多的,做的很隱蔽,偽裝成了家常日用賬,上面一筆筆記著的是內宅用度,胭脂水粉,首飾布匹各種花銷,金額數目上還用了江南水匪慣用的黑話記錄。
李知縣交代的乾脆,許晗有皇帝的密旨,又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她直接讓蕭徴帶出來的錦衣衛撥了兩個出來,帶著她寫的奏摺,將李知縣鎖拿,押送進京候審。
這個訊息並沒有大肆宣揚,許晗怕的就是一旦傳出去,李知縣會和員外郎一樣被滅口了。
只是千防萬防,還是讓李知縣找到機會弔死在了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