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和許昭說什麼,拔腿就朝待客廳飛奔而去。
許昭站在那裡,臉上表情意味不明。
他雖然會問關於許羽非的事情,不是出自於本心,不過是被許曄那個小子煩到了,這才過來問問。
他從小冷眼看著白氏的做派,雖得父王的喜愛,但他的心裡,並沒有放著什麼人。
所以,他不知道將一個人放在心上關心的滋味是怎麼樣的。
許晗一路疾奔道後院,果然未到近前,院中喧鬧一片。
院子當中,就在臺階下面,一張太師椅,徐氏坐在椅子上,支著一條腿,一手還拿著一把匕首搭在腿上,冷冷地看著下面跪著的人。
她身上的裙襬落在椅子上,垂在地上,彷彿是一道別樣的風景。
下頭,那個跪著的人被反綁著手,
“潑婦,潑婦……一點王妃的儀態都沒有……”
徐氏嘿然一笑,
“我是潑婦,但也比你這樣的卑鄙無恥的小人要好,真為你的妻子和女兒感到難過。”
“女人在你眼裡是什麼?就是給你生孩子的?給你照顧妾室,給你侍奉老人的?”
“我是蜀地來的蠻夷女子,不知京城貴人們的利益,這幾十年我是看透了。
我覺得蠻夷女子沒什麼不好,至少過的快活。”
“到底誰給你的臉面,打我兒的主意?我兒就是孤獨到老,那也不會娶你安排的姑娘。”
“不知所謂的東西,本來,你作為嫡子被我家那個爛人搶了王位,我還同情你。”
“真沒看出來,你竟是這樣不知所謂的東西。”
“本王妃不發威,你倒當我是軟柿子捏了?”
一把匕首在她手裡甩的虎虎生威,三太太和許文菲在邊上站著,也沒上前勸。
不知是不得上前,還是覺得徐氏說到了她們的心坎裡。
三老爺因為搶奪王位失敗,又受傷,性情就變得有些古怪。
雖然他還是打理家中的庶務,可卻整天怨天尤人,覺得是老天不長眼,竟然讓許均這個小婦生的人奪了位置。
對家中的妻女,也是呼呼喝喝,雖然不動手,可被罵多了,人也是會麻木的。
索性,老王妃早早就去世了,三太太不用侍奉婆婆,只要應付丈夫一個就是。
到了後來,也不知三老爺在那裡認識的一般滿嘴恭維話的人,有的竟然塞丫鬟,塞侍妾進了三房。
有了通房小妾,自然就有庶子女出生。
家中雖有錢財,可讓三太太面對那些侍妾丫鬟,她的心裡如何好過?
這也是她為何要帶著許文菲上王府的原因之一!
那些庶出子女她管不著,她總要為自己所出的子女籌謀未來。
見三老爺被徐氏罵的耷頭耷腦的,三太太心裡竟然湧上一股快感,同時又為自己感到悲哀。
許均站在一邊,聽著徐氏的罵聲,見說道後頭越來越不像樣,頓時上前,
“阿秀,夠了,罵也罵了,面子也下了,你就放了三哥,讓他們回去吧。”
“你是什麼身份,也跟著胡鬧。”
徐氏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絲毫不給他面子。
“你覺得我是胡鬧?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聽了他的話,定下那個姑娘?”
許均竟破天荒的沒有發脾氣,而是搖搖頭,“只是這樣委屈你了。”
徐氏喉頭忽然梗住了,這個人多久沒有這樣和她說話了?
這些日子,倒是頻頻有從前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