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能問,必然是知道其中的內情的,你放心,除了我,沒人知道那奏摺是出自徐王妃之手。”
“這兩件事其實就是一件事情,鎮北王府和當年的霍家一樣,功高蓋主。”
“偏偏皇上什麼都不能做,他要做明君,就不能下手懲治許家,那麼,只能從你們內部分化。”
“正好,你父王又更喜歡你兄長許昭,從你當年獲封世子開始,皇上就開始佈局了。”
“讓你做世子,挑起你父王和許昭對你的怒火,讓你進金吾衛,最後,在前不久,找到機會讓你升職。
瞌睡中你們府上又遞了個枕頭上來,你母妃假借你父王的名義,給你請封王爺之位。”
“這些都正中皇上下懷,順手推舟就給辦了。”
“其他的府上,如果當家人要換,就算上了摺子,皇上都會將當事人叫去當面問一番的。”
“那為何你家沒有?”
許晗沒有聽他說的其他話,他那句功高蓋主進了她的耳裡,就彷彿是驚雷一般,炸的她眼前一黑。
霍家的事情背後,是不是也有皇上的手筆?
就因為霍家功高蓋主!
如果是這樣,那霍家的人何其的無辜?
從她記事起,霍家的祖訓就一直在她的耳邊縈繞,可以說霍家的每一個人,無論男丁,女眷都以忠君愛國,保護百姓安危為己任。
鎮北王府同樣有這樣一條家訓,不許做危害東元朝的事情。
無論霍家,許家都以為自己是這樣想的,別人肯定也是,皇家更是。
就不說霍家,許家的宗祠牌位上刻的名字,有多少的人是戰死北疆,又有多少是在平安老死的。
就這樣,皇上為了分化許家,在背後做了那樣多的事情。
反看霍家,在軍中的威望,在百姓心中的名望,只會比許家更高,在皇上的心裡,難道不是更想除之後快嗎?
許晗雙手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手心裡,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覺得有些茫然。
霍家滅了之後,她還單純的想著,大約是霍家的那些政敵,又或者是被霍家打趴的那些敵國做下的黑手。
她查的方向也一直是這樣,從來沒想過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可能在裡頭參合了一腳。
“你還知道什麼?”許晗語氣冷漠地打斷蕭徵,她的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戒備和敵意。
蕭徵沉默片刻,目光投向遠處已經節節敗退的那些蒙面刺客,
“今日的這場截殺,如果我沒來,那麼你必然是活不成的。”
“一旦你死了,你們府上會怎麼樣?你的母妃,出生蜀地徐王府,她的性子不用我說你該知道。”
“她會安然的看著你父王和兄長接替王爺之位嗎?還有徐王府,會不給你母妃撐腰嗎?”
“一旦你死了,鎮北王府就會迎來一場血腥的對決。”
許晗聽出了蕭徵的意有所指,豁然抬頭,“你是說今日這場截殺是皇上的手筆?”
蕭徵沉吟道,“這只是猜測,並無證據。之所以與你說這些是因為知道你與霍家有些淵源。”
“我剛剛也問你你出城,你們府上什麼人知道。”
許晗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她開始是猜想過是鎮北王下的令,因為一切都是那樣的湊巧,讓她不得不懷疑,所以蕭徵問的時候,她有些不悅。
不管如何,鎮北王府的家事,她不想外人參合進來。
她垂下眼眸,不管今日之事,是不是府裡的人下手,又或者是皇家下的手。
哪怕以卵擊石,她都會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她掩去眼底冷漠的殺意。
蕭徵一直都注視著許晗,所以許晗的情緒改變他第一時間就發覺了,他很聰明滴一個字都沒有多問。
這個時候,那邊衝過來兩道人影,是許勉和魏廷,兩人相互攙扶著,滿頭滿臉身上的衣衫上都被血給浸透了。
他們沒管地上躺著的蕭徵,而是緊張的問許晗,“王爺,你沒事吧?”
許晗動了動手臂,這才想起自己也是受傷的人,剛剛太過關注蕭徵,都沒感受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