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去了之後,她就請了王妃的同意,一家脫籍出府了。
不過,她的兒子先於李嬤嬤脫籍出去。”
許勉說道這裡停頓了下,從懷裡摸出一張摺疊好的紙,開啟呈給許晗。
“世子讓我查他們,是為了讓他們回來幫忙,於是我也順便查了兩位嬤嬤和她家人的事,倒讓小的查了不少的東西來。”
他指著紙上寫的,接著道,“別人家的僕人脫籍出府,要麼是想讓兒孫走科舉,要麼就是有大本事,可李嬤嬤家,並沒有讓子孫走科舉的意思。
這就奇怪了。
許晗點點頭,是什麼讓李嬤嬤一家不得已脫籍出府。
宰相門前七品官,李嬤嬤一家都是王府的管事,雖說是下僕,甚至比一般的老百姓還要過的好。
脫籍出去後,李嬤嬤家的兒孫也沒有走科舉,日子過的肯定不如府裡。
她家的脫籍,倒好像是不得已,一定要脫籍一樣。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緣故。
許晗沒有疑惑多久,三天後,許勉就抱著一疊文書來見許晗。
“世子,這都是關於李嬤嬤家大兒子的卷宗。”
許晗拿起卷宗,許勉擦了擦汗,“世子,李嬤嬤家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她的大兒子當年殺了人,被人當場捉住的,當天審完就畫了押,準備秋後問斬的,誰知,隔天就有人來說情了。
就連苦主的家人也出面翻供,說人不是李嬤嬤兒子殺的,是自己碰死的!”
“不僅如此,就連這件案子的卷宗都有人來拿走,不留在衙門存檔。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就彷彿沒發生過。”
許勉喝了一大口茶,繼續說道,
“這個卷宗,是我衙門的一個書辦那裡買來的。
那個書辦當時是經手這個案子的人,他當時多了個心眼,在卷宗被拿走前,抄了一份。
本是想著哪天沒錢了,就拿著這個卷宗去李嬤嬤家換錢呢。”
許晗一邊看卷宗一邊感嘆,“這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生財之道啊。”
許勉最近在外頭走動的多了,指著她手裡的卷宗,“可不,這份卷宗,我花了一千兩銀子才買到的。”
他搓了搓手,“世子,本來是要花兩千兩銀子的,好說歹說被我講道一千兩,我和他說,如果不便宜些,我就去告發他……”
許晗白了他一眼,大約最近他的月例銀子又被應嬤嬤給沒收了,才想著到她這裡來討賞銀。
她拿著卷宗從頭看了一遍,愕然的看著許勉,“你確定那書辦沒騙你?怎麼那個出面說情的人,竟然是白氏的哥哥?”
“竟然不是大哥派去的人?”
她聽許勉說的時候,還以為是大哥派去的人說情,才讓李嬤嬤的兒子免於斬刑……
畢竟,李嬤嬤是在大哥的院子裡當差,而且她丈夫還是府裡的管事!
許勉湊過去看,也很驚訝於說情之人不是大世子。
“小的絕對沒有買錯,那書辦要真給了假的卷宗,就不怕咱們告發他?他還想在衙門裡繼續做事?”
許晗又拿出前幾日許勉給她的那些文書,細細的看了一遍,重新捋了一遍頭緒。
李嬤嬤的兒子先脫籍,然後在大哥去世之後,李嬤嬤就去了母親那裡請示下,全家都脫籍出去了。
而她的兒子脫籍後,去做了生意,一下子就開了兩家店鋪,雖然說這些年還是守著這兩家店鋪過日子。
日子並沒有多少紅火,甚至比不上當年在王府的日子。
那兩件鋪子的來源是哪裡呢?或者,她已經不需要去查證了,必然是出自白氏的手了。
許晗輕輕的抽了口涼氣,突然心裡覺得憤懣,憋屈的難受,眼睛酸澀的想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