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妃從前願意忍讓邵氏,不過是因為她是兒子的遺孀,同為女人,她憐憫自己的兒媳。
可憐憫是憐憫,一旦兒媳頭髮不靈清傷害到了自己的孫女,那她就不會繼續忍讓下去。
“母親,難道邵夫人就沒和大嫂談過嗎?”許晗問道。
徐王妃拍拍胸口,
“邵氏不怎麼樣,可邵夫人倒是個好的,她說了不只一遍,說輕了,你大嫂裝聽不見,說重了,你大嫂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說她可憐,成親沒多久就守寡,只有盈姐兒這麼點血脈,盈姐兒就是她的命根子,恨不能用自己的血肉去喂盈姐兒。
說這樣了,大家還挑剔她,算什麼道理?
倒把邵夫人給氣了仰倒。”
“後來邵夫人是真怕咱們家把你大嫂怎麼樣,就想著說把盈姐兒送到我這裡來,然後偶爾接盈姐兒去邵家小住。”
許晗拍拍手,“那不是好事嗎?邵夫人確實想的很開。”
徐王妃磨了磨牙,“對我們來說是好的,可對你大嫂那就不好,她說,不能讓盈姐兒離開她身邊,她只要沒看到盈姐兒,這天就要榻了!”
許晗聽得目瞪口呆,所以這也就是為何這幾年大嫂時常帶著盈姐兒回邵家小住的原因了……
只是可憐了盈姐兒,要在這樣心理有些怪異的母親身邊生活下去。
徐王妃本就是個爽朗的性子,在許晗這裡說了一通,氣也就順了,當即道,
“晗兒,這事你不要管,就當做不知道,我等下就讓身邊的人去將盈姐兒抱過來,邵氏要病,要死隨她去。”
邵氏就和牛皮糖一樣,膠黏粘牙,也許利落一點的處置方式會更好一點,更何況,邵家也是知道自己女兒到底是個什麼德性的。
不過,她拉住徐王妃,
“母親,派人去抱盈姐兒的時候,記得溫和一些,孩子畢竟還小。”
徐王妃嗔了她一眼,“你放心,那是我的孫女,我還能對她怎麼樣?”
許晗笑了笑,想到大嫂好幾次都說到白側妃,
“母親,白氏那邊最近和大嫂好像攪和在一起,幾十兩一碟的九珍糕連買了幾天。”
徐王妃冷了臉色,她向來很少說別人的不是,這會說話卻是帶了些嘲諷,
“雖然你娘早就不和那些側妃侍妾的置氣,不過,內宅還是在我的掌控下的,既然白氏願意孝敬我的孫女,那總不好拒絕是不是。”
這分明有點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的意味了。
平日裡極少發脾氣的人真正發起脾氣來反而令人更為忌憚。
所以當徐王妃冷著一張臉,讓人去邵氏那裡將盈姐兒接過來時,沒人攔一攔,那些丫鬟婆子個個都恨不能自己存在感能降低些。
許晗早就被打發回了院子,徐王妃是不會讓她插手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