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才思量完,周老夫人一眼看在鎮國公夫人臉上,“元廣騎馬腳踩空了,不小心扭了腰。”
鎮國公夫人的臉色立即變了,再也沒有了閒看落花的神情,“這……這是怎麼回事。”
琳婉忙去扶鎮國公夫人。
周老夫人忙道:“傳回話來說沒事,我已經讓人去請郎中過來……”
不多時又傳回來訊息,說周元廣回來了,周老夫人和鎮國公夫人帶著琳婉忙去看了。琳怡在內院裡照顧其他女眷。
白芍遣了機靈的小丫鬟去打探情形,不一會兒功夫就傳到琳怡耳朵裡,“是跟郡王爺比馬摔翻了。”
那可真是不小心。
知曉的女眷都嘆氣,“兄弟倆怎麼這時候較上了勁。”
琳怡眼觀鼻鼻觀心自顧喝茶,作為新婦,這裡面的玄機她可不知曉。
……
周元廣摔的一瘸一拐,鎮國公夫人一家沒有了做客的心思,周大太太忙讓門房備了馬車,將鎮國公一家妥善送了回去。
進了家門,鎮國公夫人安頓好滿頭冷汗的兒子,兩隻眼睛搓的通紅。
等到鎮國公也回來,鎮國公夫人顫抖著手抱屈,“欺負人欺負到我家頭上來了,我們家老爺立軍功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那家門檻上捧冷飯呢,誰不是鳳子龍孫,這般張狂將來還要被革出宗室。”
鎮國公也頗心疼兒子,瞪圓了眼睛看老妻,“也是你兒子不爭氣,人家出征才回來又剛成了親。這樣也比試不過。”
鎮國公夫人紅了眼圈,尖著嗓子,“國公爺您以為這靠的都是本事?是我兒不如人奸詐罷了。這次八成是看在您的臉面上保住我兒一條性命,明兒還不知道在哪裡下絆子,皇上信任的宗室就那麼幾家。您是礙了人家的眼,您老了,該將兵權讓給旁人了。再說那是您的侄兒,爵位還比您高上許多呢,您要手把手的教。教出箇中山狼來。轉過頭吃了我們一家。”
鎮國公眉毛一皺,鎮國公夫人知曉見好就收,倒了杯茶給鎮國公,“當年生下元廣你就去了邊疆,辛苦了多少年才有如今的地位,康郡王乾等著就撿了這麼大的軍功,可見咱們算計不如人家,廣兒生性敦厚。將來必定是要吃虧的。就像秋獵那次,本來好好的路是給元廣鋪的,最後卻讓元澈復了爵……”
鎮國公喝口茶就將茶杯重重摔在矮桌上。“沒有年紀輕輕就手握重兵的,皇上的恩寵也沒那麼容易享。”
鎮國公夫人挑起眉毛。“國公爺的意思是……”
鎮國公道:“既然將來要身負要職,自然免不了去邊關吹上三五年的風。”
京裡沒有人幫忙打點,去了邊疆就沒那麼容易回來,康郡王又攀了個文官做姻親,就算在聖前磨破嘴皮又有什麼用。
鎮國公夫人抿著嘴笑,這麼一說剛成了親就要去守邊,偌大的一個康郡王府就要十五歲的丫頭撐著……借這個機會,周老夫人還不磨磨新媳婦的性子……好戲還在後面。
……
周老夫人準備留在老宅,在周家女眷苦口勸說下,周老夫人決定選個吉日將周老太爺搬去康郡王府跟著侄兒享享福。
周家長輩都誇周十九,這個侄兒沒白養。
康郡王府在京城北邊,達官顯貴的宅第都在附近,北邊靠著西山下來的水地氣最好,周老夫人不想過去,可是周老太爺重病纏身,過去住下說不得病就會有起色。
周老夫人一點沒有替自己著想。
只要提到叔嬸一家搬去康郡王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琳怡身上。
琳怡只好出來做好人,其實她最不願意說假話,“嬸孃養育了郡王爺這麼多年,也該讓我們來孝順。”
周大太太得意地彎起嘴唇,早知道繞不過去一個孝字,她會風風光光地搬去康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