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怎麼會從馬上摔下來?”白媽媽服侍長房老太太穿好紫薇花青緞軟底鞋,長房老太太從軟榻上坐起身。
聽得這個訊息琳怡愕然,在她記憶中哥哥沒有摔馬這一節,自從她重生後醒過來,放佛因她的細小變化一切都變得和從前不同了。
白芍道:“送信來的媽媽說二爺只是受了驚嚇。”
眾人這才鬆口氣。
琳怡想起來解釋,“哥哥一早跟著父親去京郊。”
長房老太太嘆氣,“衡哥年紀還小,怎麼能放任他去騎馬。”
“家裡請過武功師傅,父親大概覺得哥哥已經能獨自駕馭馬匹……”哥哥在福建騎馬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說話間琳嬌、琳芳扶著二老太太董氏也進了屋。
二老太太董氏道:“衡哥摔了馬,我們還是早點回府看看。”
長房老太太點頭,吩咐白芍將二老太太、琳芳、琳怡送到二房,看過衡哥傷勢後再回來。
長房老太太話音一落,只聽外面道:“大老爺來了。”
二房老太太的長子陳允寧。長房老太太心中一笑,又是一個盼著她早早歸西的。
……
回到二房,三太太蕭氏已經等在垂花門。
“衡哥怎麼樣了?郎中有沒有來看過?”
三太太蕭氏紅著眼睛上前攙扶二老太太董氏,“看過了,還好沒有傷到筋骨,郎中說仔細養些時日就能好的。”
二老太太董氏又是擔心又是後怕,“老三怎麼這樣大意。”
三太太蕭氏拿著手帕擦擦眼角,看到衡哥被扶回來她也是嚇壞了,“老爺說恰好遇到有人圍獵,老爺就帶衡哥去看,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衡哥,再找到衡哥時衡哥已經摔了馬。”
二老太太董氏皺起眉頭,“不是有下人跟著?”
“老爺只讓衡哥身邊的小廝跟在旁邊,小廝也是一時看漏了。”
看漏了。是因為沒有見到圍獵的場面迷了眼,真是沒見過大世面。二老太太董氏冷哼一聲,“你也是,他們爺們兒要出去,你不多安排幾個人,這還用我教?”
三太太蕭氏愧疚地低下頭。
二老太太董氏道:“老三還說要搬出去住,便是在我眼皮底下伺候著還弄出事來,搬出去不定要如何,這些年你在福建怎麼當的家?”
三太太蕭氏沒想到二老太太這麼大的火氣,只得在旁邊賠小心。
“沒有一個讓我省心。”二老太太董氏扔下一句話,進屋去看衡哥。
衡哥腿上已經上好了藥,丫鬟們拿了軟巾遮好,又蓋了一層毯子,二房老太太揭開毯子瞧衡哥的傷,“這會兒疼的怎麼樣了?”
三太太蕭氏讓丫鬟搬來黃梨木大椅又放了軟墊才請二老太太坐下。
衡哥將床上的腿微抬,“已經好了。”
“你可要小心……”二老太太董氏嘆氣,“我們家裡如今只有你和你大哥兩個,你大哥在京外讀書已然讓我牽腸掛肚,你在眼皮底下若是再有閃失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衡哥忙道:“孫兒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樣幾句下來屋子裡倒是一片和順。
二老太太董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三太太蕭氏忙送了出去。琳芳也囑咐兄弟好好養病,跟著二老太太走了,屋子裡只剩下琳怡和衡哥兩個。
“哥哥怎麼會騎馬摔了?”
說到這個,衡哥眼睛立即亮起來,“琳怡,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看到一個騎術特別好的人。”
她當是什麼,原來是騎術好,“無論走到哪裡都有騎術好的,父親給你請的武功師傅就是咱們福建鼎鼎有名的,哥哥不會是因為這個從馬上掉下來了吧。”
琳怡笑著抬起頭看到衡哥認真的表情。
難不成真的被她猜中了,哥哥是因為看別人騎馬所以才摔了馬,“哥哥不是對武功不感興趣,只是想著參加科舉。”
從前他是這樣想,那是因為父親在他耳邊總說科舉的好處,“琳怡,我今天看到那個人腰間佩劍,幾十個人追不上他一個,他騎的那匹馬連馬鞍都沒有呢。”那要逍遙自在地騎在馬上,那氣度讓人心生羨慕。
大周朝男子有騎馬狩獵的習慣,一般人家的男子都會仔細學騎術,更別提世家名門或是勳貴宗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