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若離第一次這樣喊他全名,語氣有些緊繃和嚴肅。
路嚴爵一下就聽出她語氣不對,急忙抬眸看她,目光關切地詢問:“怎麼了這是,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真的沒什麼事!”
江若離打斷,說:“怎麼可能沒事?你都昏睡了一天,這叫沒事?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她有些氣急,臉上全是擔憂。
她繼續說道:“路嚴爵,我們已經訂婚了,彼此間,應該沒什麼可隱瞞的,我若是不舒服,我會告訴你,同樣的,我也希望,你不舒服的時候,可以依靠我,讓我來照顧你。
不然的話,我會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你丟失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該上哪去找你,全靠帝總和其他人的幫助,你才得以安全歸來。
可是你現在回來了,我依然還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說到這,她的聲音狠狠哽了一下,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跌落。
她是打心底心疼他。
他明明就是那樣痛,明明他才是那個需要安慰的人,卻強忍著都不跟她說。
路嚴爵看她這樣,一下就急了。
他從來沒想過,會把若離惹哭。
他急忙從床上坐起身,有些慌張地說:“別哭,是我錯了,好嗎?
而且,你胡說什麼,誰說你沒用了?我不在這些天,不是你幫我安排了很多事,讓我毫無後顧之憂嗎?
你還幫著家裡料理了那麼多事,接待村長,想到籌備研究所,這些不都是你的功勞。
再說了,你沒去找我,是因為身體情況,這怎麼能一概而論?”
江若離故意扭過身去,不看他。
她不希望嚴爵遮遮掩掩的樣子。
希望他能什麼事都可以跟她說,即便不能幫他分擔,也不希望他有所隱瞞。
所以,無論嚴爵說什麼,她都不能輕易放過。
路嚴爵見狀,很是無奈。
最後只能投降。
“好吧,我真知道錯了,以後我怎麼樣都告訴你行嗎?不隱瞞你了!”
江若離抹了把眼淚,沒回頭,看著還有些賭氣。
路嚴爵立刻從善如流說:“我現在全身有些乏力,身上的毒素被蠱王接觸過,這會兒大概是回流狀態,會有些刺疼,但還在可以忍受範圍內。”
路嚴爵見江若離沒有說話,抬手拉了拉她的衣襬,“若離,這次,我說的都是真的。”
江若離總算肯搭理他了,轉回來詢問:“還有呢?還有哪裡不舒服?”
路嚴爵盯著她,眸子一瞬不瞬,如實說道:“還有後背的兩道傷口有些疼,白天睡太久,壓著了,似乎還悶了些汗,有些發癢不舒服。
然後,就是肚子餓了,能給我口吃的嗎?”
江若離聽他這哄人的語氣,方才那點不快,立刻煙消雲散。
本來,她也沒有真的生氣,主要是因為這人,遇到什麼事情總是習慣自己扛,一點都不懂得說出來,這讓她很不爽。
不過,他現在示弱,她哪裡還會繼續計較?
江若離很快就說了句,“等著。”
緊接著,她伸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保溫盒,開啟了它。
裡面裝著的是,今晚虞婉君他們帶過來的湯。
江若離細心地為路嚴爵盛了一碗,放在小桌子上。
她溫聲道:“你先吃,我去打水,幫你擦一下後背,然後再幫你消毒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