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天空顯得比平時更清朗，一碧無際的蔚藍帶給人一種很舒爽的感覺。
空氣清新了很多，雖然是夏季，但是下過雨後彷彿秋天已經來到，帶著一絲涼意。
莫瑤從樓上走下來，停雨了打算去市集置些日用品。
走到樓梯的轉彎處，就見到掌櫃在櫃檯鬼鬼祟祟地伸出個烏龜腦袋，對她擠眉弄眼的。
她走過去，還沒說話，他就用曖昧入骨的神情看著自己。
“向公子來找你呢，”他壓低聲音笑著問，“對了，你倆是什麼關係？看你倆郎才女貌的還挺登對，不會是……”
他笑得這麼曖昧露骨，她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覺臉上微微一熱。
許是很久沒八過男女之事，掌櫃說得眉毛色舞的。
莫瑤盯著桌上的硯臺，呃，她好想就這麼把硯臺拍到他的臉上啊……
沉默了幾秒，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那一顆邪惡之心。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向清惟坐在角落的一桌，沉靜如水，端起茶盞，茗了一小口。
當看到旁邊的人時，她的嘴角不禁抽搐起來，怎麼，連麻煩太子也跟著來了？
若不是看到他，她都差點將他忘記了。
掌櫃歪著腦袋，一臉八卦的模樣，“向公子旁邊的那個少年郎是誰？是京城哪戶有錢人的公子？”
莫瑤也沒心思跟他閒聊了，眉梢微微一挑，眸光深遠，紅唇輕啟，“掌櫃，你想知道長壽的秘訣嗎？”
他眼神一亮，對這個話題可來勁了，“想，當然想！”
“別多管閒事。”她唇角一勾。
掌櫃：…………
她又加了一句，“不但長壽還能保平安。”
掌櫃頓時呆若木雞，一時間消化不來。
“這個店是什麼鬼店，東西這麼難吃還沒倒閉……”莫瑤還沒走過去，朱厚照的聲音便已傳來，“真是扔給狗都不吃！”
咋咋呼呼的又不懂低調，已經將店裡正用膳的客人得罪了個遍，也包括掌櫃。
“朱公子，請適可而止，再這樣，就不帶你出來了。”向清惟放下茶杯，神情淡雅中帶著幾分嚴肅。
聞言，朱厚照才稍稍有些收斂。
向清惟的神色緩了緩，安安靜靜地端坐著品茶，卻像隔絕了塵世喧囂。
身邊的朱厚照言辭檢點了，仍然是難以安靜，小嘴嘀嘀咕咕的，不依不饒。
即使如此，向清惟神態卻恬和依然，舉止有度，清貴絕倫，絲毫不受影響。
莫瑤深呼吸，挺直身子，心中不停告訴自己要冷靜。
看到她走過來，向清惟恬靜的眸子瞬間多了幾分光亮。
他倆互相微笑點了點頭，朱厚照轉過身，看到莫瑤一身男子裝扮，手持摺扇，烏髮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氣質如蘭，襯托得她的眉宇之間更多了幾分英氣。
不由得嘖嘖稱奇，感覺怪好玩的。
“你怎麼在這裡？”莫瑤坐下來，原本溫和的神色變得冷淡。
“我……”朱厚照一怔，他怎麼可能說自己派了暗衛時刻留意莫瑤和向清惟回京城的行蹤。
更不可能說，他今天一大早跑到向清惟家裡，死纏爛打要跟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