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白得幾乎透明的臉,此時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裡迸發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
嚇得羅伊縮著脖子,哆嗦著身子,不停地在他旁邊低聲說,“少爺,請忍耐,千萬不能發火……”
海登壓抑著心中那股想殺人的憤怒,聲音從齒縫之間溢位來,“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少爺,這個是您的心愛之物,您真的要交給他?”羅伊望向他,顯然大吃一驚,再三確定地問。
“要你多事!”海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是的,少爺。”羅伊低下頭,正想伸手進懷裡時,朱厚照咋咋呼呼的聲音又響起。
“你倆說什麼悄悄話?是不是有什麼驚天大陰謀?”看到羅伊的手伸進懷裡,他的眼睛瞪得直直的,“你幹什麼?想拿什麼出來?”
看到朱厚照拿著對著他倆的槍又想往扳機上扣,他們心頭一驚,立馬停止了動作,真是氣死他們了,這種無知者無畏的傻子最難搞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拿個更好的玩意跟你換。”海登壓下緊張和怒火,故作平靜地說。
“我說了我不信,也不要!”朱厚照挑眉道。
“你先看一下,再決定要不要。”海登的語氣居然伴著點僵硬的哄人意味。
羅伊聽到直接傻了眼,可能他少爺這輩子最好的脾氣就用在這裡了。
朱厚照沉默片刻,揚了揚嘴角,眼眸裡發著幽暗的光芒,“誰知道你耍什麼心機!”
海登微微一怔,這小鬼確實難搞,可是……他的耐心是有限的,臉色陰沉,拳頭緊握,又是僵硬的語氣,“難道你不好奇嗎?這玩意你絕對喜歡。”
“是嗎?”朱厚照沉思一下,他確實很好奇,“好吧,你拿出來吧,不過,你別想在本大爺面前耍什麼陰招!”
海登的臉色越來越沉,這小鬼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向羅伊使了個眼色,羅伊立馬拿了出來,只見一個金光閃閃精緻絕美的打火機就出現在朱厚照眼前。
“就一個黃金小玩意,還以為什麼,黃金我家多得很,要不要我送你十箱八箱?”朱厚照冷嗤一聲。
財大氣粗的語氣,當他們鄉巴佬一般極具侮辱的眼神氣得他們呱呱叫,但怒氣只能嚥進肚子裡。
“你再看看再說吧。”海登對羅伊使了個眼色。
羅伊按了按打火機,一個清澄明亮的火苗立刻竄了出來,看得朱厚照目瞪口呆的。
海登對他這個表情極為滿意。
“這、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樣?”他烏黑的眉毛一下子跳了起來,眼睛睜得圓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像中了定身術一樣呆在那裡。
“怎麼樣?要不要換?”海登唇角一勾,臉上盡是諷刺,笑得妖冶毒邪。
朱厚照哪裡管得上什麼諷刺不諷刺,馬上說,“要,要,要!”
“那剩下的一半地址你能說沒有?”海登眯了眯眼。
“當然可以,只要我拿到了這個小玩意。”朱厚照嘴角浮起一抹俊秀的笑。
“好啊,你拿過來,我給你換!”海登盯著他。
朱厚照邁了一步,眼珠轉了轉,腳步很快收回來,“不行,萬一我給了你,你不給我怎麼辦?”
海登額角青筋隱隱跳動,想不到這個小鬼疑心這麼重。
“那好,我們一手交一手。”沒辦法之下,他只好忍住怒火輕聲說。
朱厚照點了點頭,嗯,這主意不錯,當他看到羅伊正想走上前遞打火機時,他又呱呱大叫。
泛著寒光的槍口對著海登,“不行,這個小玩意你拿,他走開十丈之外!”
海登渾身的血液像沸騰著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氣,一直流到手指尖。
這小鬼不但疑心重,還不按套路,氣得他牙齒格格地響。
但他完全拿這小鬼沒辦法,只好對羅伊使了個眼色,羅伊恭敬地把打火機遞給他,然後退到十丈之外。
“現在可以了沒有?”海登如狼般犀利的眼眸冷眯起,玩著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