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麗知道他說不了話,手也寫不了,便用一杆蘸滿墨汁的毛筆,讓人幫忙扶著他用腳趾夾著筆寫出來。
乙渾本來想直寫是閭望指使閭凌滅口,遂想到他刻骨仇恨的顧傾城與拓跋濬。
反正難免一死,死前他要拖上他們陪葬!
便歪歪扭扭的寫著:
拓跋濬與顧傾城早有姦情還企圖謀逆,被他撞破,顧傾城設計害他入獄,拓跋濬下毒手滅口。
陸麗見狀大怒:“大膽乙渾,臨死還想冤枉高陽王和安平郡主?”
獨孤忠誠卻暗暗歡喜,沉下臉斥責陸麗。
“陸尚書,乙渾被人折磨成這般模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這個刑部尚書對天牢監管不力,竟然連乙渾的供詞也不向陛下呈報?”
陸麗還是不想把這荒唐之事上呈。
獨孤忠誠卻拿起乙渾寫下的供詞,拽著陸麗去見陛下。
陸麗將乙渾供詞遞上給皇帝時,為難道:
“陛下,如此荒謬的供詞,微臣是不會相信的,只是大司空執意要微臣呈報。”
皇帝接過宗愛遞來的供詞一看,一把就將那供詞撕碎。
嘴裡怒罵:“乙渾那廝其心當誅,臨死還想拉高陽王和安平郡主給他墊背!他以為朕老糊塗了嗎?!”
皇帝對獨孤西風與賀蘭敏都狼狽為奸,侮辱拓跋靈,本來就對獨孤忠誠非常不滿。
罵完乙渾又罵獨孤忠誠:“如此幼稚,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誣陷之詞,大司空竟然也能相信,也敢呈上來?!”
罵得獨孤忠誠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煞為精彩。
皇帝最後又對陸麗肅然道:“如此可惡之徒,五馬分屍後任何人不得為其收屍,將屍首暴屍荒野,被野狗蒼鷹叼食!”
並下令對此事封鎖,不得外傳,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陸麗和獨孤忠誠離去後,皇帝閉著眼睛雙手撐著龍案託著頭,心事重重。
宗愛嘴角微翹,在皇帝旁邊,陰測測的煽風點火。
“陛下,這乙渾說高陽王和安平郡主意圖謀逆,奴才是一百個不相信。”
皇帝鼻孔冷哼一聲。
宗愛察言觀色,再繼續道:“但他說他們早有姦情,還被他撞破,這事,會不會……真有其事?”
他知道皇帝相思那個酷似顧傾城的佳人十幾年,如今更加對顧傾城痴迷。
看了乙渾說拓跋濬與顧傾城早有姦情,即便表面說什麼不相信,心裡怎麼會沒有刺。
於是在那挑撥離間。
皇帝雖然醋意大作,可傾城為了朝廷和靈兒受了那麼多傷,昨晚還發燒。
他此刻正心疼到不得了。
他也知道濬兒十幾年前就對傾城那丫頭念念不忘。
只要傾城對濬兒沒有意思,即便濬兒一廂情願,也無傷大雅。
心底裡即便有醋意,又怎能去責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