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南安王路上被上百名刺客追殺,還有安平郡主遇刺,也是……也是東平王殿下在幕後指使。”
“不!……”拓跋翰目眥盡裂的瞪著歐陽朔狂吼,“你冤枉我!”
他像個瘋狗般向歐陽朔撲過去,若非御林軍拼命拽著,他早恨不得將歐陽朔活活咬死。
隨即,他又福至心靈。
“你這個狗賊,你受誰所派,一早就潛伏在本王身邊!”拓跋翰怒髮衝冠,“你還真會挑時機,竟在這個當口置本王於死地!”
歐陽朔嚇得爬向陛下求救:“陛下明鑑,小人本不該出賣主子,但小人再隱瞞下去,便是更加的不忠啊!”
歐陽朔向陛下說罷,又看著拓跋翰愧疚道:“如今為了向陛下表忠心,小人不得已才出賣殿下。小人也無臉苟活於世,就把這條命,還給東平王殿下吧!”
歐陽朔說完,一把拔了身旁御林軍的佩劍,往脖子一抹。
歐陽朔倒下地的時候,眼睛剛好就看著拓跋餘的方向。
拓跋濬看見他的眸光,看著拓跋餘,有很濃郁的哀求。
拓跋濬心中一動。
難道歐陽朔是被人脅迫,才不得不陷害拓跋翰?
還不得不在陛下面前自殺?
又或者,真的如拓跋翰所言,是一早就被人安插在拓跋翰身邊的尖刀?
拓跋燾暴跳起來,走到拓跋翰身前:“你這逆子,不但謀害自己的兄弟子侄,意圖謀逆,還和皇后串通買兇殺人,如今證據確鑿,還想再抵賴嗎?”
“父皇,翰兒真是冤枉啊!……”拓跋翰作最後的掙扎,在地上拼命的磕頭。
他見歐陽朔在皇帝面前自裁,心知已一步步落進別人的陷阱。
拓跋燾一腳將拓跋翰踹倒,氣得七竅生煙,指著他的龍椅大聲對拓跋翰罵道:
“你弒兄滅弟殺侄,不過是想坐那張龍椅罷了!天子要有仁德之心,兄友弟恭,似你這般殘暴不仁,失得喪智之人,即便讓你坐上那龍椅,你能坐得穩嗎?!”
拓跋燾罵完,幾乎站立不穩,在拓跋濬拓跋餘的攙扶下才坐回龍椅。
拓跋餘看著拓跋翰,一向冷然的臉上,更加的深不可測了。
拓跋翰拼命的磕頭,將額頭都磕破了,嚎啕大哭:
“父皇明鑑啊,歐陽朔那賤奴肯定是別人一早就安插在翰兒身邊的,父皇不能因為一個賤奴的話就定翰兒的罪啊!
翰兒以列祖列宗之名發誓,絕沒有毒殺太子皇兄!
若翰兒有半句虛言,願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父皇!”
拓跋翰哭得聲情並茂,拓跋燾心裡也有些疑惑,難道因為一個賤奴的一面之詞,就將這個兒子處斬?
“陛下,臣妾冤枉啊!”赫連皇后心驚膽戰的哭道,暗恨拓跋翰辦事不力。
拓跋燾剛才對拓跋翰宣判已經是太心慈手軟了,又再重新喝道:
“東平王拓跋翰心術不正,不念兄弟子侄骨肉之情,痛下殺手,更有謀逆之心。愧對祖宗,愧對皇恩,愧對父母!
現褫奪東平王封號,貶為庶人,囚禁於東平王府,削去一切俸祿用度,身邊不得留人伺候,無召出府,殺無赦!”
拓跋翰恍如晴天霹靂,幾乎嚇傻了,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父皇……你不能這樣對翰兒啊!”
拓跋燾不忍再看,痛心的揮揮手,冷厲的讓人拖他下去。
拓跋餘冷眼看著被拖走的拓跋翰:三皇兄是難翻身,不足為患了。
拓跋燾又冷銳的看著赫連皇后,眼裡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