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慶功宴,李雙兒在高陽王的酒裡,下了……一種叫情人淚的……媚藥。才令高陽王意亂情迷,把她看成是我。”
顧傾城臉頰緋紅,畢竟是女兒家,說這些話,有些不好意思。
“那種藥,會令人將眼前人看錯?”拓跋燾驚愕的問。
顧傾城羞赧的點點頭:“對,會將任何人,看作是自己心裡喜愛的人。”
拓跋燾暗暗尋思:如此情形,彷彿與當初他寵幸安陵緹娜如出一轍。
他當時就把安陵緹娜看成是傾城。
莫非安陵緹娜也向自己下了那情人淚的迷情藥?
她若敢膽大包天下什麼迷情藥,那她要給自己下毒藥,也是信手拈來!
她與李雙兒自幼關係甚篤,莫非與李峻也早就串通一氣?
是李峻安排安陵緹娜在自己身邊嗎?
那如此說來,安陵緹娜與李峻是一夥的?
若有懷疑的種子,落在帝王心裡,那將難以拔初。
拓跋燾越想越可疑,越想越惱!
一拍龍案,惱怒道:
“可惡!李峻通敵叛國,幾次三番協助殺手刺殺兒,還把軍情洩露給殷孝祖,令大魏損兵折將。
有其兄,便有其妹,竟敢在高陽王身上下藥,亂其情志,已然是死罪難逃!”
“陛下,其實李雙兒……只是太愛拓跋之故。如今她沒了兄長的庇護,也是可憐。陛下能不能,網開一面”
顧傾城見拓跋燾憤怒,緩緩道,想為李雙兒求情。
拓跋燾怒容滿面,打斷傾城的話:
“婦人之仁!她可憐,兒當初被追殺就不可憐?大魏陣前死傷那麼多勇士,他們的父母妻兒,就不可憐嗎?!”
顧傾城一時不敢再替李雙兒求情。
拓跋燾又道:
“傾城,朕知道李雙兒雖有負於你,你畢竟念在與她有結拜之情。
但有時候,該殺伐決斷,就不能有婦人之仁!一念之仁,只會後患無窮!”
確實,她知道,對惡人的包容,便是對無辜者的殘忍。
一如當初對顧初瑤和顧新瑤。
“……好,傾城知道了。”顧傾城點頭道。
這時候,宗愛來稟,又有幾位鮮卑貴族老臣,聯袂到來,為的是國史之事。
“又是國史,這幾日,他們一個個,絡繹不絕,還是揪著大司徒不放啊!”拓跋燾頭痛的敲敲腦袋。
顧傾城便告退。
拓跋燾傳來人進來。
來者六七人,皆為鮮卑貴族,老臣子,來到養心殿,跪拜完皇帝后,皆一臉的憤懣。
個個奏摺,都指責大司徒篆刻的國史,實在是有辱大魏,更加辱沒拓跋皇族。
他們跪地哭訴:
“陛下,崔浩仗著三朝重臣,便目中無人。篆刻此等有辱國體之國史,流傳後世,是可忍孰不可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