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還真看走了眼,沒想到你竟然痴心安陵緹娜,到如此地步!”
拓跋喟嘆,隨即又不屑道:
“可是你為了個女人,就助紂為虐,傷害無辜。如此也罷了,可你還去傷害自己心愛之人,卻是本王所不恥!”
“殿下對安平郡主,不也是痴心如此嗎?”
李峻抬眸,臉色死白,痛苦難堪。
稍頓,又慘笑問:
“若傾城一直對你不屑一顧,若有一絲機會能讓你得到她,你會放棄嗎?”
李峻這般說話,分散胸中傷口的痛楚,卻也慢慢軟倒,靠在破碎的桌子上。
拓跋看著他悲愴之色,看著他面前觸目驚心的血盆。
不知該扼腕,還是可笑。
“對,只要有一絲希望,能和傾城在一起,本王都不會放棄!”拓跋斬釘截鐵道,“可是,即便我千刀萬剮,卻不會傷害她一絲一毫!”
顧傾城胸腔裡暖融融。
李峻身子一抖,拓跋的話,不禁令他汗顏。
他的頭慢慢低垂。
顧傾城看著那血淋淋還在繼續放血的李峻,也不知該怎麼說了。
他為了緹娜才聽命於鬼王,對安陵緹娜下那隔三秋情蠱,也過於荒唐。
但他死到臨頭,還要放幹自己的血去救安陵緹娜,何嘗不是真正的愛緹娜!
李峻胸前的傷口雖不是很深,如此流血不止,不消片刻,也會血枯人亡。
“好了,要拿你的血做藥引,這些便已足夠了。”
顧傾城有些心軟,想幫他止血。
“不,不要……”
李峻趕緊阻止顧傾城,略為喘息,又艱難的道:
“我這一死,世上能救緹娜的,便……只有這些血了。求求你,求求你了,傾城妹妹,你就讓我,為她做……最後一件事吧。”
拓跋也向顧傾城搖搖頭,若是他知道自己將死,也會拼命保住他的傾城,安然無恙!
顧傾城看著李峻,忽然想起些什麼,問道:
“緹娜姐姐的兩位哥哥,當初牽涉帶花想容去雀鳥湖行刺陛下,是否你故意而為?”
李峻一陣冷笑,半晌後緩緩抬頭,看著顧傾城,眸眼裡沒有一絲人情味:
“對,是我。”
拓跋與顧傾城相視一眼,冷冷道:
“果然是你故意讓安陵格仁,帶花想容去雀鳥湖的?”
李峻也不否認:“她孃家那幾個哥哥,那些嫂嫂,都該死!”
“你不但想害高陽王,還那麼恨緹娜姐姐的孃家人?”顧傾城蹙眉問。
李峻眼裡此刻仍帶著怨憤:
“緹娜新寡回孃家,除了她的父親,其他人不是想謀她的財產,就是想落井下石,從來不真正關心緹娜。”
“傳聞安陵緹娜的兩位嫂子,被人剃髮毀容,這些陰毒的小伎倆,不會是你所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