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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婉轉纏綿,悅耳動聽。
“真好聽。”拓跋由衷道。
“我奶孃說,我的名字,就是母親取自這首歌曲。”
顧傾城一邊道,一邊想著自己母親的模樣。
有些遺憾,是永生難以彌補的,她終究沒能見上母親一面。
“我的岳母大人,肯定也是個如詩如畫,傾國傾城的女子。”拓跋也頷首讚道。
“什麼岳母大人,誰嫁給你了?”顧傾城羞赧道。
“明明已經成親,你怎麼比我還耍無賴。”拓跋輕咬她。
細心幫她洗浴後,拓跋為她更衣。
他拿來布帛,要給顧傾城擦頭髮的時候,顧傾城的肚子卻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呦!”拓跋驚了聲,“忘記娘子肚子早該餓了。”
“確實是餓了。”顧傾城不好意思的撫摸著小腹。
“你稍等,我讓飛鴻飛雁來伺候你梳頭。”拓跋親親她的額頭,“我先去給你做吃的。”
拓跋出去,飛鴻飛雁隨即進來,伺候顧傾城梳頭穿戴。
飛鴻飛雁一邊給郡主擦拭發上的水,飛鴻淚盈於睫,心疼道:
“郡主為了救所有人,不惜放了自己那麼多血,昏迷了幾日。您可知道,我們有多心疼。”
“我就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覺就恢復了。”顧傾城微笑著輕拍飛鴻的手。
飛雁拿衣裙出來,給郡主穿上,卻已經心疼得哭道:
“郡主悄悄放血,捨身救他們,您如此救高陽王殿下,也就罷了。
但那麼多的將士傷兵,他們何德何能,怎承受得起郡主如此金貴的血。
而且,您即便是救了他們,那些人充其量,只會道聲郡主醫術高明罷了,根本不知郡主,是在捨命相救!”
“善欲人見,不是真善。所謂施恩莫忘報,又何必計較,別人如何看待自己的施恩。
眾生平等,生命在醫者眼裡,沒有貴賤之分,只有能不能將他們救活。”
顧傾城看著她們,聲音不疾不徐。
“善欲人見,不是真善?”
“眾生平等,生命沒有貴賤之分?”
飛鴻飛雁姐妹倆低喃,互相看了一眼,對她們的郡主又不由得肅然起敬。
再鄭重其事的給顧傾城下跪。
“奴婢受教了,郡主連我們這些賤如草芥的奴隸,都能捨身相救,還為那麼多奴隸爭取自由。是奴婢錯了。”飛鴻恭謹道。
“咱們郡主,就是真正的菩薩心腸。”飛雁擦拭著眼淚,卻仍然是萬分心疼。
顧傾城淺笑著扶她們起來,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什麼活觀音,其實,你們的郡主我,也是鐵腕無情,連自己的父親,都能狠下心腸。”
想到父親臨終對她的責罵,她心裡有絲愧疚。
“那……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不怪郡主。”飛雁一邊幫郡主繫好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