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等那麼久,遲遲不落刀,總算找到一個不殺他們的理由?
便有個公主裝扮,面容姣好,衣飾華美的女子,身旁跟著一個蒙著面紗的侍女,走到斛律屠休面前。
“塔娜?”
斛律屠休不置可否的看著那美貌女子道。
那女子先向斛律屠休,躬身笑道:
“塔娜先恭喜左賢王,如今,該稱左賢王為可汗了!”
“是,這一次本王能輕易獲勝,塔娜公主,居功至偉。”斛律屠休點頭朗聲道。
“塔娜心甘情願,為大汗做任何事,甚至赴湯蹈火。”
塔娜再次微微躬身,右手按在左胸口,情深款款的看著斛律屠休宣誓。
“好!”
斛律屠休拉著塔娜一轉,塔娜一旋,旋進斛律屠休的懷裡:
“沒有塔娜公主在酒水裡下藥,與本王裡應外合,本王也不能那麼順利,就奪取了大哥的王庭!”
五官長得頗像中原女子的塔娜公主,又軟軟道:
“所以,既然左賢王殺了我父汗,可墩畢竟是塔娜的養母,沒有可墩,就沒有塔娜。
就當塔娜,報答可墩這養育之恩,請可汗,還是饒恕了可墩和卿王兄吧。”
她身旁的侍女,眼神很不滿的拉拉塔娜公主,示意她不要求情。
塔娜輕輕搖頭,還是對她的阻止置之不理。
“……塔娜,沒想到……竟然是你!是你與斛律屠休裡應外合,害了你父汗!”
馮浪可墩幾乎難以置信。
又顫抖著手,悲痛的指著塔娜喝問:
“為什麼?!”
“因為,塔娜自小,便一直愛著左賢王。”塔娜一往情深的看著斛律屠休。
馮浪痛心疾首的捶著胸口,匍匐在大檀可汗的屍體前,悲慟的磕頭哭泣:
“可汗,是阿浪對不起你啊……”
塔娜臉色有一瞬的尷尬,卻厚顏無恥道:
“是,可墩,就是塔娜在酒水裡下了無色無味的軟骨散,才令父汗他們倒下,讓左賢王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取了王庭。”
馮浪可墩猛然回身,聲色俱厲的痛罵:
“塔娜,你母親當年掉包將你拋棄,我以德報怨,好心帶你回來撫養,親如骨肉。
還給你起了個塔娜的名字,意為沙漠的珍珠,我和你父汗,都將你視若掌上明珠。
沒想到……你竟然和你母親一樣,都是歹毒的毒蛇!”
塔娜有一瞬的愧疚,不敢去看馮浪可墩。
馮浪繼續怒罵:
“從今以後,我沒有你這麼個狼心狗肺,心如蛇蠍的女兒!
你母親害得我與兒子骨肉分離,二十年的苦苦思念!
而你!!!
竟敢害死將你視若親生女兒的父汗!
長生天不會原諒你,你會被詛咒,被天神懲罰的!”
塔娜臉上著實有些愧疚,一時垂首,不敢去看父汗死不瞑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