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兒那碗桃花羹,奶白的顏色上飄著嬌豔的蟠桃花。
而自己面前那碗,雖然也飄著蟠桃花,湯色卻帶著旖旎的胭脂紅。
他一邊拿銀勺輕輕攪動著桃花羹,桃花瓣在旖旎的霞光裡盤旋跌宕。
他陶醉而貪婪的吸著香味,問顧傾城:
“城兒,我這碗桃花羹和玉兒那晚顏色不一樣,味道也不一樣麼?哪種味道更好吃?”
飛雁一聽劉子業之言,看看郡主蒼白的臉色,登時淚眼婆娑。
卻趕緊掩飾的擦去,有些憤憤然的看了劉子業一眼。
顧傾城嫣然一笑,柔聲道:“味道都差不多,你們先嚐嘗,看看味道還能吃麼?”
劉子業便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桃花羹,味道醇香更有濃郁的桃花香,如飲瓊漿玉露。
常人的血液,是噁心的血腥味,而顧傾城的血液,便如濃縮的桃花香。
劉子業一口氣喝了半碗,又吃了一塊桃花姬。
“軟軟糯糯,齒頰盈香!”他忍不住誇讚。
一下子又把碗裡的桃花羹喝光,還意猶未盡的吧嗒吧嗒嘴。
“太好吃了,怎麼吃了城兒的糕點,頓時覺得人一下子神清氣爽,中氣十足,精神抖擻了?”
劉子業說話間,他的白髮便像被一團無形的黑氣渲染,由髮根到髮梢,一下子就變得烏黑如墨。
劉子業和劉楚玉皆一臉驚喜。
劉楚玉看著顧傾城的眼中,更加流露出感激。
劉子業震驚的撫摸著自己的滿頭青絲。
“難道方才,城兒是在我的桃花羹裡,新增了靈丹妙藥?
怪不得……我那碗桃花羹的顏色,比玉兒的濃郁旖旎,我還道城兒偏心了呢。”
飛雁收拾食案的碗碟,瞥了眼郡主手腕上包紮的布帛,那布帛殘留的血跡,她氣鼓鼓道:
“太子殿下,我們郡主身上的,可不是一般的靈丹妙藥!
但願殿下和公主,能記住我們郡主的好!”
她一個奴婢,本不敢有那麼大的膽子跟劉宋太子說話。
但她心疼郡主為那妖魅放了那麼多血。
更惱恨劉楚玉要強嫁給高陽王,搶郡主的夫君。
才膽大妄為。
顧傾城微微嗔了她一眼,飛雁便扁扁嘴退下。
劉楚玉眼尖,方才飛雁看向顧傾城的手腕,雖然那包裹手腕的布帛被衣袖遮掩。
但也能瞧見殘留的血跡。
她之前看傾城做糕點時,她的手腕可是好好的。
她不禁為之動容,莫不是傾城以自己的血為藥引,醫治皇弟?
她也不道破,只是眼眸,迅速瀰漫著濃濃的淚霧。
對傾城是更加的喜愛。
也就在這一瞬,徹底打消嫁拓跋的念頭了。
傾城說得不錯,拓跋根本不愛自己,她何苦令他們幾個都痛苦。
而且,她一直忽略了照耀自己身邊的星星。
劉子業開心之餘,問顧傾城為何能在漆黑中還如見光明一般下旗對弈。
顧傾城也直言不諱,告訴他們是師傅自小蒙著她的眼睛訓練聞香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