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下去,便皮開肉綻,筋骨斷裂,鮮有人能捱過三鞭呀……”
馮左昭儀的話還未說完,顧傾城再也顧不得瞻前顧後,直衝出毓秀宮,一頭扎進雨幕,飛奔向御書房……
皇帝當日覺得安陵緹娜言之有理,只要儘快給兒賜婚,便可將傾城對兒的愛慕,杜絕於萌芽中。
適逢此時,太乙真人和大祭司又進宮。
他們商談了即將要遷皇陵之事。
而後,太乙真人不陰不陽的對皇帝道:
“如今高陽王飛鷹大將軍,聲望越來越隆,將士們只知道聽命飛鷹大將軍。
恐怕連陛下的號令,也……置若罔聞。
陛下怕是要……早立高陽王為儲君,否則……”
太乙真人最後的話,變成耐人尋味的苦笑。
“……否則,便如何?”拓跋燾緊張的瞥著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卻闔上眼,故弄玄虛,似乎說天機不可洩露。
大祭司呵呵呵的乾笑:“陛下息怒,真人只是擔心高陽王殿下血氣方剛,年輕氣盛,會,會奈不住性子。”
太乙真人和大祭司模稜兩可的話,令拓跋燾疑心大熾。
莫非太乙真人看出什麼玄機,卻故意含糊其辭?
太乙真人和大祭司相視一眼,又顯得惴惴不安。
太乙真人又一臉惶恐:
“其實,是貧道方才僭越了。皇家之事,實在不是貧道方外之人,應該多嘴的。”
太乙真人和大祭司告辭後,拓跋燾陷入沉思。
幾十年前宮中慘變,清河王拓跋紹弒父,他父王斬殺拓跋紹,而後清河王之子河澗王拓跋淵捲土重來,也被自己斬殺於鬼見愁,甚至狠心滅了清河王一脈。
骨肉相殘,牽連無辜,血流成河。
因為這段前塵往事,所以皇帝對太子儲君之位一直有戒心。
當年太子晃宅心仁厚,威望過隆,甚至直逼他這個父皇。
而且還忤逆他釋放了那麼多僧侶,以致被他猜忌。
太子到底是服毒自殺,還是被幕後之人害死,至今仍然是個謎團。
他直到如今還未確立儲君之位,因為他知道,一旦有人被確立為儲君,就意味著儲君身後自然而然地會形成一股勢力。
而那股勢力,也隨時隨地能顛覆他的皇權。
因著這點,太乙真人方才勸拓跋燾立拓跋為儲君,其實,就是要皇帝對拓跋存有戒心。
如今拓跋被封一品飛鷹大將軍,軍功顯赫,更得三軍擁戴。
皇帝其實已經感受到了威脅,如今被太乙真人一說,對拓跋的戒心,頓時就上升十倍不止。
不過是一道要他娶仙姬公主的聖旨罷了,這小畜生竟然敢逆旨。
這豈不是翻天了?!
還真是把他寵得無法無天!
才不把他這個皇爺爺放在眼裡了!
連御林軍都對他又敬又畏,不敢對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