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懼怕自己手上那些信件,才在自己面前表露對母親的懷念之情?
可是柳如霜顧仲年早已供認不諱。
閭左昭儀又何必搬出他們的幾個女兒和家人,來威脅他們伏誅?
這時候,顧仲年看看閭左昭儀冷厲的眸眼,那冷厲的眸光,沒有半分情誼。
顧仲年卻抱著一絲僥倖,跪在顧傾城面前,可憐兮兮的哭道:
“傾城女兒啊,是為父當年糊塗,受乙渾逼迫,還有柳氏那毒婦蠱惑,害死了你孃親和你外公他們,父親知道錯了。
請你看在咱們父女的份上,讓陛下饒恕父親一條賤命啊!”
顧傾城的胸腔,早就冰冷。
“顧仲年,我還真的瞧不起你!自己狼心狗肺,卻還怪別人對你蠱惑!
你一句受人蠱惑,就可以害死那麼多無辜性命!你一句知錯了,就能讓我娘重生麼?!”
顧仲年也顧不得要不要臉皮了。
在自己臉上扇了兩個耳光,依然厚顏無恥道:
“女兒責備得對,父親就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可父親再卑鄙無恥,也是你的父親,女兒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顧傾城恨極了父親,也鄙視這個男人到了極點。
他若敢作敢當的認罪,興許她還想著為他求個免死,終身監禁。
但這個男人,卑鄙無恥得,簡直就讓人想吐口水!
她厭惡的轉開臉。
顧仲年見顧傾城不想看見他,又爬向她的面前,苦苦哀求。
“女兒啊,父親就算十惡不赦,還是你的父親。沒有父親,何來你呀。你不能對父親那麼狠心啊……”
是的,這個神憎鬼厭的可憐蟲,終究是自己的父親。
見他終於落入法網,既為母親欣慰之時,又不免有一絲惻隱。
“陛下。”
顧傾城終於向皇帝跪下來,為顧仲年求情。
“顧仲年雖然罪孽深重,可是他畢竟是……傾城的父親。
可否請陛下饒他性命,讓他餘生,在獄中懺悔贖罪?”
顧仲年那軟骨頭的模樣,早讓拓跋燾和拓跋看得噁心。
拓跋燾沒好氣的看看顧傾城,又對著顧仲年凜然道:
“雖然安平郡主求情,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朕連自己的皇子,都不姑息,豈會放縱罪孽深重之人!
誰也不準求情,斬立決!”
皇帝聖旨一下,眾人只能退出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