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做出笨拙的殺人手法,掩蓋自己的罪行,也並非無可能。
顧傾城看著主審們的懷疑,又道:
“我若行兇,故意欲蓋彌彰,又何須用自己的銀針?
是讓別人一看,便知道是我所為麼?
我若殺了奶奶,又何必給她急救?
難道要救她起來,再當著眾人的面,指證自己麼?”
顧傾城的話,不無道理。
崔浩和高允還有陸麗,也點點頭。
只有獨孤忠誠,不置可否的冷哼。
柳如霜一臉悲憤,指著顧傾城,咬牙道:
“顧傾城,你哪裡是想急救奶奶,你是擔心她胸口的傷不能至死,又想在腦門下手。
只是老天爺有眼,奶奶迴光返照指證你。
而你卻說什麼救人,都是掩人耳目,狡辯之詞!”
顧仲年也狠狠看著她,痛心疾首道:
“畜生,你方才也說百會是死穴,那你還敢狡辯,在奶奶死穴扎針,是急救她麼?!”
顧傾城冷冷的看著顧仲年。
她的胸腔,冷得徹骨。
“活人百會穴陡然受到重擊,自是死穴。
若此人已死,或者昏死,在此穴恰當的下針刺激,反而有可能令人起死回生。
扁鵲當年,起死回生,便是此法。
假如奶奶當時尚且能救,也被你的無知阻撓,延誤了急救!”
顧仲年被顧傾城的話,震得軟倒地上。
難道,當時她真是在急救奶奶?
柳如霜見狀,又指著顧傾城哭罵:
“顧傾城,誰不知道你口齒伶俐,舌能生花。
你即便再狡辯,所幸天可憐見,奶奶醒來,還是看著你,指證你就是殺害她的兇手!”
顧仲年一聽,又覺得柳如霜言之有理,老太太彌留之際,確實是看著顧傾城說的。
於是又挺起腰桿,狠狠的瞪著顧傾城。
“柳如霜,”顧傾城再冷然的看著她,“奶奶醒來,是看著我的方向說道:‘竟然是你,你好狠毒’這句話吧?”
顧傾城對柳如霜說完,讓京畿府尹楊文龍,把顧府所有人都按照當時老太太房間,眾人站著的位置,重新再站好。
而讓陸麗躺在老太太當時躺的位置。
重組了這一幕,顧傾城再不緊不慢道:
“我當時是站在前面,可我身後靠右邊,還站著顧新瑤。
而從奶奶躺著的角度,是能清楚看見站在我身後右邊的顧新瑤。”
顧傾城說罷,又再問陸麗:“陸尚書,你現在能清晰的看到,傾城身後的人是誰麼?”
陸麗點點頭,冷冷的看著顧傾城身後的顧新瑤:“確實能清晰的看到,顧傾城身後的顧新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