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捂著嘴巴,顫顫巍巍的退縮。
可是身後是牆,無路可退。
一句話,說得拓跋濬瞬間收斂,卻不改耍無賴本色,邪魅的笑:
“不過是想親一口罷了,老祖宗樂見咱們恩愛呢!”
“你敢?”
顧傾城雙手叉腰,崩緊臉,定定的瞪著他。
“不敢……”拓跋濬終於蔫蔫道。
顧傾城才嫣然一笑,想起他對皇爺爺說的那番話:
能入我心者,我以命相付,未入我心者,我不屑一顧。
晚上也不知去九幽地府,是否危險重重,若一不小心,他們都被炸得粉身碎骨……
一念及此,眸眼立刻湧起淚霧,軟軟道:
“傻瓜,你以命相付,我剜心以待。你攜萬年風華追隨,我自當生生世世相候。
即便晚上我們粉身碎骨,上窮碧落下黃泉,來生……我們還要相守相依。”
一番話,說得拓跋濬也淚眼模糊,醋溜五臟,變成蜜釀心肝。
隨即將她緊緊相擁,想到幾乎失去對方,極致溫柔到刻骨的話語,在她耳畔流瀉:
“你我夫婦一體,同心一顆,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再靜靜的相擁片刻後,才挽著她進毓秀宮。
馮左昭儀自是急急迎過來,見他們眼眶通紅似乎哭過,一顆本來就吊起的心又嘣的一聲往下沉。
臉色煞白。
急急的問她們陛下召她們去御書房,是否要賜傾城去柔然和親。
“姑姑,別擔心,一切,正按傾城所計劃的進行呢。”
顧傾城簡單的安慰姑姑幾句,讓姑姑放下心頭大石,便與拓跋濬一行先回到西殿。
但瞧著他們倆的淚眼,馮左昭儀又哪裡能放心。
馮左昭儀卻哪裡知道,他們是擔心晚上在九幽地府出意外,他們若被炸得粉身碎骨,便再也見不著對方。
能隨身跟著拓跋濬的,都是信得過的心腹侍衛。
他們也不似平日裡那般守在毓秀宮外面,都與戰英凌雲龍飛他們,尾隨而進。
拓跋濬先讓其中侍衛派人扮做陰山一帶獵戶,直奔柔然暗中保護顧彧卿。
他們晚上就要潛入九幽地府,顧傾城輕功了得,對九幽地府的佈局更加熟悉,她是一定要去的。
即便是詭異陰森的修羅殿,他們也要一起闖。
故而出發前在毓秀宮商議,比太子府還保險,鬼王的耳目,不過以為拓跋濬逗留毓秀宮,是繾綣纏綿罷了。
潛入九幽地府是重中之重,不敢有絲毫閃失,否則整個都城,便是滅頂之災!
拓跋濬輕易不敢讓外人參與,只事前讓戰英他們做足功夫。
自然,馮熙也是他最信得過之人,亦一早安排馮熙,在軍營調兵遣將,隨時隨地甕中捉鱉。
當然,他調兵遣將的真正理由,佈置的計劃,除了馮熙一人知曉,其餘將軍們,都以為大將軍準備與覬覦安平郡主的斛律屠休開戰。
安排如此絕密的事宜,飛鴻飛雁都要退出去毓秀宮外面的主殿。
拓跋濬拿出絹帛,對戰英他們道:
“你們幾個,把謄錄的地圖再拿出來,重新校對一下。”
戰英他們便自懷裡摸出謄錄備份好的地圖,重新校對那絹帛。
他們一人一份,這幾日都仔細的熟悉裡面佈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