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斛律彧卿喝了很多酒,腳步踉蹌的回到他的金殿喜帳。
侍女扶他進去,蓋著紅蓋頭的拓跋靈靜靜的安坐,早就等得心焦。
懂事的侍女,已經去請了幾次,斛律彧卿磨磨蹭蹭了很久,才回來。
她默默的安慰自己,斛律彧卿只是當傾城是妹妹。
他是愛自己的。
否則他不會一直穿著她送給他的狐裘。
大魏立國多年,鮮卑習俗已經漢化。
按照漢人習俗,侍女遞了秤桿給新郎,讓他挑新娘的蓋頭。
寓意稱心如意。
斛律彧卿沉重的接過秤桿,遲疑了半天,才慢慢的挑開了拓跋靈的蓋頭。
拓跋靈在蓋頭開啟的一瞬間,便歡喜的看著眼前的郎君。
可是,斛律彧卿卻逃避般轉頤,根本沒去看拓跋靈。
拓跋靈嘟嘟嘴,有些失望。
斛律彧卿是不懂風情還是對她絕情?
她再寬慰自己,沒關係,慢慢來。
傾城確實比她優秀,任何男子都會忍不住喜歡她。
等他們有了夫妻之實,他便會完全忘記傾城的。
侍女給他們斟了合巹酒。
斛律彧卿略為遲疑,還是與拓跋靈喝了合巹酒。
只是,一直垂眸,沒去迎接拓跋靈火辣辣的眸光。
喝過合巹酒,便是要行周公之禮了。
侍女識趣的想退下去。
斛律彧卿卻猛然站起來,迴避著拓跋靈熱切的眸光。
淡然道:“今晚,你……就住這裡吧,我到別的氈房去睡。”
拓跋靈剛張口想挽留,斛律彧卿卻已經倉惶般逃離喜帳。
一身盛裝的新娘子拓跋靈,如花般的容顏,陡然枯萎,頹然的跌坐在床榻上。
屈辱的淚水,簌簌滾落。
侍女想勸慰幾句,拓跋靈卻揮手讓她們出去。
她一個人怔愣地坐在婚床上,心裡萬般委屈。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難道就因為她已經失貞?
他嫌棄她?
可他若是嫌棄自己,可以不答應這賜婚。
為何答應娶自己,卻在新婚之夜,旋身離開新房,丟下她一人在此。
她知道他心底裡一直喜歡傾城,難道他便放不下傾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