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刁滑的死丫頭,刺傷妹妹毒傷大姐,毀了你大姐一生,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勾引唆使南安王剪了妹妹的頭髮。還造謠生事,令你母親受如此重刑。
你怎麼就像你那死去的孃親一樣,心如蛇蠍,我顧府怎容得下你這般歹毒之人!”
老太太拍打著身前桌子咬牙痛罵,恨不得就馬上跳起來,親自打發了顧傾城。
顧傾城心中陡然生寒,從未謀面的奶奶,一見面不是噓寒問暖,問問她十幾年是怎麼過的,反而是劈頭一頓責罵。
而且罵她和死去的母親一樣的歹毒。
罵她也就罷了,但自己的母親枉死那麼多年,一直未沉冤得雪,她豈容別人再詛咒死去的孃親。
失望、委屈、憤怒頓時湧上心頭,形成一股濃濃的淚霧,直湧眼瞼。
顧傾城微微嚥了口口水,還是把失望、怒氣和委屈的眼淚壓下。
那畢竟是她的奶奶,她初來乍到,不明就裡,中了柳如霜的挑撥,她不與老人家計較。
“奶奶,您初來乍到,有些事情,可能並不清楚,事情並不像奶奶聽說的那樣。日後傾城,自會慢慢跟奶奶解釋。”顧傾城忍耐著軟聲道,臉上再挽起慘淡的笑容。
“還真是伶牙俐齒,刁滑狡詐!”老太太又刻薄的怒斥。
老太太素來不重視孫女,只心疼顧彧卿這個男孫。
見顧傾城竟敢駁嘴,更觸犯了她的威嚴。
她又伸手指著顧傾城,看著廳堂眾人,聲色俱厲道:
“你們看看,看看!像她這樣目無尊長,心腸歹毒,不知廉恥,夜不歸宿的小賤人,有辱家門,就該活活打死,免得給咱們姓顧的丟人!”
幾位姨娘面面相覷。
其他姨娘皆看著二姨娘,想讓二姨娘勸阻老太太,畢竟如今是二姨娘當家。
“老太太息怒,傾城是陛下所封的安平郡主,老太太……您還是注意分寸好。”二姨娘提醒老太太,不可過分責罵傾城。
幾位姨娘也跟著二姨娘點頭,示意老太太不要苛責安平郡主。
“你個狐媚子,竟敢幫那小賤人說話?!”老太太怒視二姨娘,又橫掃了幾位姨娘一眼。
如此一來,幾個姨娘都噤若寒蟬,不敢開口了。
顧新瑤哭喪著臉,一副被欺負的可憐巴巴樣:
“是啊,奶奶,二姨娘說得不錯,人家可是陛下親封的安平郡主。
可憐母親不但被她害得受重刑,至今行動不便。
大姐和四妹也是飽受創傷,還被造謠抹黑,以後想嫁個好人家都成泡影。”
顧新瑤頓了一下,又抹了一把眼淚,摸摸自己的短髮,繼續可憐兮兮的哭道:
“至於我,南安王受她迷惑,以致削了我的頭髮,我這輩子的幸福,也算是被她毀了,嫁好人家,是更加沒有指望了。
天下女子掙破腦袋都想要成為南安王妃,這麼夢寐以求的親事,她也敢隨隨便便就退了。
人家進宮一趟,便把皇帝迷得言聽計從,畢竟有陛下撐腰,踩死咱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
郡主要我們跪,我們不敢起來,郡主要我們死,我們就沒有活路。
奶奶,人家已經貴為安平郡主,咱們招惹不起啊!
您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您快消消氣,別到時候連奶奶都連累了。”
二姨娘原意是勸老太太住手,不要對顧傾城過分。
顧新瑤這一番看似順著二姨娘的意思,卻是火上澆油,讓人覺得顧傾城仗著安平郡主的身份欺壓她們,讓她們敢怒不敢言,甚至逼得她們沒有活路。
“當真是家門不幸啊!”老太太捶胸頓足,氣得老淚縱橫:“自己父母給定的親事,她都敢輕輕鬆鬆就退了,當真是個忤逆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