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她又彷彿才醒起該問問拓跋濬,為什麼要對他們如此的防範。
“他們是大惡人嗎?”顧傾城回眸看著他疑惑的問。
“對,他們就是大惡人!”拓跋濬點頭道。
“你告訴我,他們怎樣作惡了,比拓跋翰和乙渾他們還惡毒嗎?”顧傾城眸光熠熠。
拓跋濬道:
“太乙真人是太虛真人的師弟,兩人源自全真教。太虛真人剛正不阿,而太乙真人卻六根未淨。
太虛真人一直不問世事,隱居太虛幻境離恨天。後來更看不慣太乙真人與皇家過從甚密,幾乎不離開太虛幻境。後來全真教,便一直由太乙真人主事。
太乙真人不誠心修道,卻與大祭司狼狽為奸。總之,就是專門幹些阿諛奉承,討皇爺爺開心之事。”
太虛真人顧傾城倒是在桃花塢見過,難得他還會為了自己出太虛幻境。
“他們乾的都是什麼害人的勾當?”顧傾城眸光聚斂,“難道太虛真人就不管管他的師弟嗎?”
“太乙真人行為偏頗,急功近利,就是他攛掇著皇爺爺滅佛。”拓跋濬道,“這些年來,大魏的佛教,就是在大司徒崔浩和太乙真人的煽動下,幾乎被皇爺爺毀滅殆盡。”
拓跋濬眸眼裡的憂戚,顯而易見。
顧傾城不知拓跋濬為何如此的擔憂。
“你放心,我並非佛教中人,與他道家不相沖,他們攛掇不了陛下滅了我。”顧傾城嘻嘻笑道。
拓跋濬暗暗嘆口氣,再三叮囑:“總之,你以後見著那個太乙真人和大祭司,能躲,一定要遠遠躲開他們,知道嗎?”
顧傾城默默頷首,又舒展著他的眉宇,柔聲道:
“好了好了,看你眉頭深鎖的,不就是一個太乙真人和大祭司嗎?他們不過是個道人和大祭司罷了。
他們又不是殺手,不會來刺殺我的,你就別為我的安全擔憂了。”
“你的安危固然是最主要的,但更重要的是,我還擔心皇爺爺不守承諾,對你心懷不軌。”拓跋濬將她緊緊擁住,生怕被人搶了去。
“傻瓜!”顧傾城輕嗔,“怎麼如此想自己的皇爺爺!”
拓跋濬輕撫她的臉,他的傾城,多少人想佔為己有:“你知道我擔心什麼,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醋罈子。”顧傾城溫婉道:“你放心,我已烙上高陽王的大印,沒人敢再接收的。”
“但願吧!”拓跋濬眼中那一抹陰鷙一閃而過。
顧傾城又想到白天那些幻覺,拓跋濬雙臂盡失。
繼而又想到那個風雪中他被五馬分屍的場景,心裡就更加惆悵。
“拓跋濬,大魏真的要和劉宋開戰嗎?”顧傾城軟軟的問。
拓跋濬看著愁眉苦臉的顧傾城,還是不想欺瞞她。
略為點頭,道:“雖說劉子業要擺什麼弈棋擂臺,會耽擱些時日,但他父皇已調兵遣將,大魏與劉宋開戰,勢所難免。”
拓跋濬相擁著顧傾城,在她耳畔低喃:“我們能多待一分是一分,多待一刻是一刻。戰場上的事,沒人可以保障——”
顧傾城摁住他的嘴,認真道:“拓跋濬,你答應我,不管任何時候,你都要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面前!”
“……好。”拓跋濬的聲音有些嘶啞。
而後,顧傾城又嘆氣蹙眉道:
“拓跋濬,戰爭最大的受害者,從來都是無辜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