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所慮,實在是本宮所慮也。”太子妃頷首道。
她經常山王如此透徹的一番剖析,更加憂心如焚。
頓了一下,她又道:
“只是濬兒一直是個有主見之人,他要是認定之事,就是十匹馬兒也拉不回來啊。”
“所以才要趁高陽王尚未泥足深陷,要他懸崖勒馬啊。”常山王道。
“……懸崖勒馬?”太子妃喃喃。
常山王一臉的緊張:
“如今這個時勢,送美人給陛下,討好陛下尚且來不及。
怎能覬覦陛下喜歡的人,那不是自討苦吃,自尋死路嗎?”
“姐夫之言,是否太過了?”太子妃臉色下沉,微微不悅。
方才常山王那句自尋死路,可是觸了她的逆鱗。
她的兒子豈容他人有一絲不敬!
“哎呦……你看姐夫這嘴,一緊張,就語無倫次了。”常山王趕緊作勢拍打自己的嘴。
“罷了。”太子妃也理解道。
“姨母,表哥殿下雖說是有主見之人,可他也是個孝順之人啊。”賀蘭明月走近閭太子妃,拉著太子妃的手撒嬌道。
賀蘭明月這一舉動,給了太子妃一絲安慰。
賀蘭明月繼續道:“姨母是他的母妃,表哥殿下不聽其他人的話,卻不敢不聽自己母妃的話啊。”
“你表哥殿下若是匹溫順的馬兒,你姨母就不會如此操心嘍。”太子妃嘆道,“可濬兒他是匹不受約束的野馬啊!”
“再野的馬,也會聽孃親的話。”賀蘭明月笑道。
太子妃微微搖頭:“而且他好像說要什麼傾國傾城的公主,才能配得上他。
如今劉宋的山陰公主和于闐的仙姬公主都在大魏,難道濬兒看上劉宋或者于闐的公主了?”
“哎呦我的太子妃小姨哎,劉宋居心叵測,一直派人追殺高陽王殿下。
殿下有好幾次幾乎喪命在刺客手上,高陽王殿下可是一直瞞著您不敢讓您知道,怕您擔心啊。
您切不可留戀什麼劉宋公主,那不是跟咱們一條心之人啊。”常山王痛心道。
“常山王所言極是,他劉宋派人刺殺本宮的濬兒,就是賠上城池給我濬兒,本宮也不稀罕!”太子妃憤怒道。
“即便是那于闐的公主,也是居心叵測,未必會真心愛表哥殿下。”賀蘭明月也嘟嘴道。
太子妃又憂心忡忡道:
“只是濬兒一向我行我素,早幾年就連側妃都不肯納,如今要為他父王守制,便更加有藉口推脫了。”
“這便如何是好?”常山王愁眉苦臉道。
“父王別急,總能想到解決辦法的。”賀蘭敏都在一旁勸道。
常山王還是憂心煢煢的搖頭:
“南安王有閭左昭儀,東平王是皇后娘娘的養子,皇后無親子,也只能依附東平王。
太子走了,高陽王殿下並不喜歡與朝臣私自往來。
近年更屢屢遭刺殺,萬一有任何風吹草動,高陽王殿下這是孤掌難鳴啊。”
“父王,殿下不是有您在後面暗中照應著嗎?”賀蘭敏都又道。
“那是自然,咱們是一家人,你太子妃姨母和你們的母妃是嫡親姐妹,打斷骨頭連著筋。”常山王頷首道。
“是啊,父王又怎能看著表哥殿下,有任何的行差踏錯呢。”賀蘭明月也道。
“姨母知道你們都有你表哥的心。”太子妃拍拍賀蘭明月的手,微笑道。
賀蘭明月在外面雖然刁蠻,在太子妃面前,倒是溫順乖巧得像個小貓咪,生怕太子妃和高陽王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