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心裡大為震驚,原來老祖宗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綠綺古琴是拓跋濬相送。
自己當時得琴,還巴巴的趕著拿去彈琴給老祖宗聽,原來這本來就是老祖宗之物。
老祖宗不動聲色,卻是一早就知道拓跋濬與自己在一起了?
當然,若老祖宗真是自己的蟠桃姥姥,一切她又豈會不知道?
馮左昭儀則恍然大悟,原來傾城的綠綺琴,竟是拓跋濬向老祖宗討過來送給傾城的?
傾城當時說是位將軍所送,她還費了好一番思量呢。
但願濬兒,真的不要負了傾城才好,否則她第一個不放過他!
“小傾城啊,今日你為老祖宗獻舞,”老祖宗喜笑顏開道:“尋常的絲竹管絃,太過俗氣,哪配得起哀家的小傾城。今天便有長相思與長相憶與你伴奏,你就安心去跳舞吧。”
原來,這綠綺古琴竟是拓跋濬向老祖宗討來送給自己的。
“傾城謝過老祖宗愛護。”顧傾城揖禮謝過老祖宗。
馮左昭儀與顧傾城便告辭離席,轉身離開回毓秀宮,背對著皇帝與拓跋餘,她才大大的吐了口氣。
在她轉過身來,不遠處的蒞陽郡主安陵緹娜,和李雙兒終於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張臉,便是當日在玲瓏閣的那個顧傾城。
安陵緹娜心裡一顫,秀眉輕蹙。
她對那日玲瓏閣的顧傾城印象深刻,之前看到顧傾城的身段,那身折枝海棠,便已經懷疑是自己見過的顧傾城。
她自問美豔無雙,國色天香,與面前美若天仙,清麗脫俗的顧傾城一比,倒顯得自己俗豔了。
原來她真的就是拓跋餘的娃娃親,難道拓跋餘就是因為顧傾城,這些時日才如此反覆?
她與將將獻舞完畢坐到她身邊的李雙兒,交換了一下眼色。
“雙兒,她就是當日我們在玲瓏閣見到的顧傾城,沒想到,她竟是南安王的娃娃親。”安陵緹娜低聲道。
李雙兒也是見過貌若天仙的顧傾城,心裡不由得一顫,為安陵緹娜捏把汗。
“姐姐別擔心,一切尚未塵埃落定。”李雙兒低聲道。
賀蘭明月自那日在玲瓏閣與顧傾城有一番較量,也將顧傾城的容顏牢記在心。
陡然在老祖宗壽宴見到顧傾城,還知道她就是主辦老祖宗壽宴之人。
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還一直沒找到她算賬呢。
咬牙切齒的瞪著顧傾城,真希望她出醜了。
薛五娘和風十三娘方才也知道顧傾城是尚書郎中顧仲年的千金小姐,也知道她是老祖宗壽誕的籌辦人。
卻是如今才知道,她原來竟是南安王的娃娃親。
薛五孃的眉宇又蹙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衣裙是高陽王所買,她卻是南安王的娃娃親?
薛五娘和風十三娘似有意無意的互望了一眼。
剛剛跳完採蓮舞的李雙兒,心道顧傾城一個鄉下丫頭,即便馮左昭儀教她跳驚鴻舞,也只是粗淺功夫。
不如自己獻唱助興,既顯得自己對老祖宗有孝心,有顧傾城低劣的舞技,更顯出自己的清揚歌喉,讓高陽王拓跋濬對自己刮目相看。
狡黠的眸眼滴溜溜一轉,於是走到御前,行禮道:
“陛下,馮左昭儀娘娘既為顧小姐撫琴,臣女與傾城姐姐曾有一面之緣,願為傾城姐姐高歌一曲,為傾城姐姐助樂,為老祖宗助興。”
“好,雙兒方才已獻舞,如今又獻唱,確實有心,準了。”拓跋燾點頭讚許。
安陵緹娜也懷著和李雙兒同樣的心思,自己原本國色天香,貴為郡主,王妃之位,如探囊取物。
不料卻被陛下賜婚遠嫁,如今更是孀居守寡,好像變得低人一等。
回到平城孃家,卻被孃家瞧不起,總想找機會再度脫穎而出,讓皇子皇孫對自己另眼相看,也讓孃家人不敢低看自己。
她也認為顧傾城不會跳什麼驚鴻舞,便想以顧傾城的拙劣來顯出自己的出類拔萃。
而且顯然顧傾城甚得老祖宗疼愛,她怎麼能讓她搶盡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