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匕首再細心的看了看。
“難道我外祖父之死,與乙渾他們真的有關?”顧傾城眼眸聚斂道。
她又想到閭左昭儀的女兒紅毒湯。
“肯定脫不了干係!”拓跋道。
顧傾城思忖道:
“我母親之死,是喝了令女子血崩的女兒紅毒湯。
而閭左昭儀上次,也幾乎請我喝這樣的女兒紅湯。
後來被我識破,我反將毒湯灌她喝了些,那症狀,應該就是跟我母親死前一模一樣。
如此看來,我母親的死,和我外祖父一家的沒落,並非僅僅是顧仲年和柳如霜那麼簡單。”
拓跋也默默點頭。
“不管是誰,”顧傾城揚起弦月匕首,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紅霞,“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你小心,別看這匕首不起眼,可要仔細點,千萬別傷及自己。”拓跋看著匕首道。
顧傾城連忙點頭,緊緊握牢。
她左瞧右瞧,觸物傷懷。
外公一家,多半是因為懷碧遇害,可見寶物和權力一樣,同是雙刃劍,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傷及自身。
帶著一種憤懣,她揮起匕首,也往桌子上劈了一下。
她用了十成力氣,那桌子的另一角,被顧傾城削了下來。
拓跋笑道:
“好了,可別糟蹋這桌子,人也沒惹咱,我們一個個拿它練刀。莫大叔看了,可就要心疼死了。”
“莫大叔是誰?”顧傾城挑眉。
“就是這裡管伙食的老廚子,他最愛惜餐桌廚具了,任何人損害這些物件,他可是要拼命的。”拓跋道。
看了看缺角的餐桌,拓跋又不無心疼道:
“別說是莫大叔了,我看了都心疼。”
“不就是一張普通的桌子嗎?你高陽王還會心疼?”顧傾城撇撇嘴,笑道。
拓跋摸著被他們劈開的口子,道:
“娘子,你不知道吧,這可是比精鋼還堅硬的鐵樺樹木,這種木頭,可是金貴到不得了呢。”
顧傾城驚愕,拿起燭臺附過去看那切口,果然便如精鋼一般:
“真是好堅硬,如此說來,這弦月匕首,果然是削鐵如泥。”
顧傾城把弦月匕首插回皮革,再斜插進發髻裡:“看看,像不像首飾?”
“嗯。”拓跋點頭,“還真的可以當首飾藏起來。”
顧傾城便心滿意足的裂開嘴笑,露出一口漂亮潔白的小糯米牙。
她真正開心笑的時候,嬌憨可愛,真像個不諳世事的娃娃。
拓跋迷戀她,她時而天真清純,時而嫵媚妖嬈,似有種魔力,能把人拉人其中,泥足深陷。
“傾城,你藏好這弦月匕首,若有任何人對你企圖不軌,就拿匕首剁了他,能做到嗎?”拓跋收斂面容,一本正經道。
“嗯。”顧傾城點點頭。
“乖。”拓跋這才裂嘴笑著摸摸她的頭,彷彿顧傾城是個聽話的孩子。
騎了一天的馬,又上山打獵烤肉,拓跋又細心的為她洗浴,照顧得事事周全。
侍衛們不由得感慨:高陽王大將軍還真是被王妃拿住了魂。